“张幻师倒是挺会顺杆爬,但是你别以为这次帮了我,我便能承你的情了。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曾经坏了我多少次好事?”蓝袍说道。
中原卫国与北面的北匈国在边境连年交战,卫国先帝派当年的开国老将军边夫镇守北疆,边夫死后由其子接替。
边家在北疆赫赫威名,北匈国讨不得便宜,门独单于便动了歪心思,他派北国巫家在边境行巫蛊之术,以求获得战事的顺利。
时为国师的张清曾数度被派往北疆,破解了对方的巫毒。幻家与巫家多次在阵前斗法,这才有了“斗了小半辈子”之说法。
张清大笑一声说道:“当年咱们也都是奉命行事,国事之重,全靠将士用命,岂是我们这点道行便能左右的?再者说,我也不指望你能承我的情。”
“我不懂国事。既然你跑到八水学宫跟踪我了,想必也已经知道我此行而来的目的。”蓝袍说道。
“那还要恭喜你成功得手。只是到儒家窃经这事,到底是你们鹿灵教主的主意还是你们北匈门独单于的主意?莫非那本《青顶梦碑拓印》里有什么玄机?对了,前些日子道家万象谷也曾有经书被盗走,是否和你们也有关系?”张清一连着问出一大串问题。
“张幻师的问题太多了,我只能回答其中的一个,这是门独单于的命令。”
萨满教是北匈国的国教,而蓝袍所掌控的巫家是萨满教的一支,萨满教的鹿灵教长与北匈国主门独单于是结义兄弟。
北匈依靠萨满教,外可对抗中原武林,内可控制国内各部子民,近些年北匈国在门独单于的带领下,越发强大起来。中原卫国的北面压力也越来越大。
张清也不追问,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冯远争被你杀了,此事未免过于鲁莽,别看儒家人整天都是仁义礼法,他们的心眼儿可是比针孔还小。”
“张幻师是在教训我吗?是他先对我起了杀心。”蓝袍满脸遗憾地答道。
“教训可是不敢,连你们鹿灵教主也不敢教训巫家圣女。只是提醒你,最好快些离开中原之地,儒家人,比你想象地还要难缠。”
“你说的也有道理,经书拿到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蓝袍一边笑着一边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出数十步后,蓝袍重新戴上它的宽大斗篷,然后回过身来冲着张清慢慢说道:“张道长,咱们还会再有合作的……”
张清礼貌地笑笑,双手向前,只是躬身行一道礼言道:“替我向师姐问好。”
萨满教四上仙,一个是鹿灵教主,一个是哥符大祭司,一个是先知尊者,一个是蓝袍巫女。
其中先知尊者是整个北匈国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妇人,在教内与北匈地位极为尊贵,她与幻家张清师出同门,他们的师父便是当年来自西南方向象雄国的古月上人。
长安城太傅府内。老管家黄粱为丹丘总教长与公明休各端上来一杯茶。
公明休端起茶杯说道:“光一个蓝袍巫女就把我们搅得不得安宁了,萨满教那几个‘上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先知尊者,传说有通神之能,恐怕这背后的阴谋,会与她有关。前几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丹丘答道:“我今天就是为此而来,秘境的人有了些眉目。唉……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冯远争与萨满教那位巫女,很早便认识了。不知冯远争当年是否中了对方的圈套,二人似乎……似乎有染。”
“哦?”
“要说这冯远争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没想到却是个花花肠子。他家里有结发之妻,可是外面却还胡搞。那天儒会比武场上与陈九决胜负的夏参,便是他的私生子。唉,这个冯远争与蓝袍巫女的旧事,也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这次蓝袍想让冯远争帮他盗经,冯远争拒绝了,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公明休听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这一生早就看惯了很多事情,公明休说道:“这么说,咱们这一次还是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这些年来,好像那巫女逼迫要挟冯远争做过一些事情,若是放到朝堂上去论,多多少少也要论个通敌之罪了。这又说到本次儒林大会了,唉,也怪学宫管教不严,那冯远争买通了学宫的一个下人,确实是给他儿子冯先舞弊了。”丹丘感到脸上羞愧。
公明休眉头一皱,丹丘接着说道:“这次那蓝袍巫女趁着冯远争来京,可能是这些年来冯远争也已经不胜其烦,所以想要出手除掉这个女人,可是却死在了对方手上。至于北国萨满教为何要来我们中原窃取经书,此事还未能查知。”
“我只想确定一件事,当年银梭城之战,冯远争是不是那个奸细?”公明休极为关切地问道。
“不是!”丹丘斩钉截铁地答道,“可以确定他当年没有机会获得那个消息。”
公明休叹了一口气。
当年卫国建立初期,北匈国趁着大卫朝国内动乱之际率军南下。双方决战于银梭城。
国人皆知,银梭城一旦失守,北匈便可一马平川、直踏长安,刚刚建立起来的国家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