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旁边的人离她们有点距离,是以都来不及拉一把。
“啊,我的头!”
蔡氏的后脑勺正好磕在了台阶边沿上,喊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哎哟,我的老腰!”
“呜呜,我的鼻子!”
刚刚走到院门口的江宝翎悄悄地收回手,装着一脸焦急地又跑了回去,“祖母,您没事吧?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祖母这么大年纪了,哪里经得起这样摔?还不快把二妹拉开,把祖母扶起来?
二妹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摔坏了祖母可怎么是好?呀,三婶怎么没动静了,可是昏过去了?”
“老夫人,三夫人,二小姐,你们没事吧?”
江宝翎这一喊,筱姨娘第一个反应过来,隐去眼底的快意,连忙跑下台阶去把压在颜氏身上的江秋蕴拉起来,又忙着和其他人一起把颜氏架了起来。
筱姨娘又去摇着蔡氏,“三夫人!您醒醒,您可不要吓妹妹啊!”
江秋蕴起来后也没去理会江宝翎的指责,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鼻子,却摸到一手的血,想到昨日左相府的府医一再叮嘱她鼻梁不能再受到外力,顿时哭得更厉害了,“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毁了!呜呜呜……”
颜氏的腰正好被江秋蕴的头撞到,此时疼得厉害,听江秋蕴一起来就只关心自己的鼻子,倒不如江宝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关心她。
不关心她倒也罢了,毕竟隔了一辈,她能理解。
可她连自己的亲娘昏倒了都不在意,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将来一旦站到那个高度,她真的能在意娘家人吗?
颜氏只觉得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快快快,你快些去请府医过来,三婶都昏过去了,府医一个人定忙不过来,你去我娘那里拿牌子速速去请太医。你们几个把祖母抬进屋躺着,小心些,别再伤到了。”
在江宝翎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颜氏和蔡氏被抬进了屋里,安置在床榻上。
至于哭得伤心的江宝翎,根本没人搭理她。
这边的事很快传到了云氏和李氏那里,二人着急忙慌的过来,问清缘由后,对颜氏几人的态度便淡了几分。
不过是一枚腰佩,竟然还要要回去……
这吃相,着实有些难看!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蔡氏的眼皮子这么浅呢?
府医先来,给颜氏检查了一遍。
只是受外力撞击砸到了腰,并没有伤到筋骨,早晚敷药,卧床休养半个来月大约就会好。
江宝翎有些惋惜,怎么就没有砸断脊骨,让她从此只能躺在床上呢?
也是她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以颜氏的聪明,定会怀疑到她头上。
蔡氏就严重了些,后脑勺直愣愣地砸在台阶的棱沿上,脑子里似乎有瘀血,需要有经验的大夫切开骨头,以银针把瘀血给慢慢导出来,否则会一直昏迷到瘀血自消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哪一天,这就要看造化了。
有可能是十天半月,也有可能是十年八年,还有可能是一辈子。
至于江秋蕴,她的鼻子算是歪了,好不了的那种。
江宝翎的目的达到了,就不再纠结颜氏不能卧床一辈子的事,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她们慢慢玩。
江冬漪敷了个腿赶过来,得知江秋蕴的鼻子好不了了,心里暗暗欢喜了一把。
这能怪谁呢?
横竖都是她自找的。
但该做的事,她一点也不会少做就是了。
太医来了后,得出的结论和府医给出的症结差不多。
自然是差不多的。
说起来可能镇国公府的府医医术比今天来的太医还要好一些,毕竟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太医院先副院正,被镇国公府高薪聘回的。
江靖元在当值,江远去了书院,蔡氏怎么治,还得等他父子二人回来商议后再做决断,云氏她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带着江宝翎走了。
蔡氏昏迷不醒,搞得颜氏想要狠狠地修理她一番都不行,反把自己气得哪哪都疼。
再看江秋蕴只知道一个劲地哭,鼻梁骨贴了膏药也不知道歪成什么样子了。
若是真歪得变了相,三皇子还会中意她吗?
即便三皇子不嫌弃,估计如贵妃和左相那边也不看好。
好好的一步棋,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心疼,肝疼,连眼睛都疼。
“祖母,都是漪儿不好,连累母亲昏迷不醒,二姐伤上加伤,祖母您受这么大的罪,还请祖母责罚。”江冬漪跪倒在颜氏面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的确是该怪你!
得了好东西不晓得孝敬她这个祖母,偏拿去讨好江宝翎那臭丫头,惹得三房一团乱,简直该打!
颜氏沉着一张脸,侧头正欲呵斥,哪知见江冬漪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那张小脸比起江秋蕴还要精致两分,再长两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