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宗政鸿容,不免还是因为百里滦那一句“成交”所惊撼。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答应了?”宗政鸿容眸中升起点点不可置信。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想过百里滦大不了再跟他打一架,正好切磋切磋,看看这次是谁躺床上一个月。
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能就这么答应了?
他不是也有那个心思来着?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为了一个女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百里滦可不像这么拎不清的人。
百里滦再出去时,依旧是带着黑色斗笠。
王庸在外面等候着,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公子,没事吧?”
“爷能有什么事?”黑色斗笠下,百里滦勾了勾唇,语气轻慢。
“我没记错的话,君泽熙是住宣德殿?”百里滦转而问了别的。
“是。”王庸肯定道。
“行,先去见见我侄儿……罢了,我直接去宣德殿。”百里滦想了想,还是不去了,总归百里暮知道后是要找他的。
王庸看着王爷这样,千言万语也只能化成一句:“是。”
有种感情,愈久愈陈,等意识过来为时已晚。
若真的收放自如,这世间大抵也不会这么多求而不得之人了。
王庸不懂,见此却情愿一辈子不碰,就一直守着王爷。
在朝的势力,明面上的也已经被皇帝削弱,不过是愧对王爷,还留着个名头罢了,对于现在的王爷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不争不抢,在龙王寺待的日子倒是愈发长,好似真的一心向佛一般,王庸知道是在给楚姑娘求平安。
楚蔚下意识以为是百里暮,却敏锐的察觉到这次是一种檀香味,那种很平静,很宁和的感觉。
“小蔚。”
楚蔚一僵,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涌现上来,能这么喊她的人只有百里滦。
楚蔚抬眼看去,果真是他。
百里滦抬手摘下斗笠放在一旁,勾着唇:“小蔚,你怎么跑这儿当他的皇子妃?”
变化很大的不止是百里暮,百里滦也是,远远没有初见的意气风发了,不过短短两年而已。
“你还好吗?”
“两年了,好也不好。”
楚蔚一顿,明白他的意思:“我被君泽熙救了,昏睡两年,醒来就是他的皇子妃,非我所愿。”
百里滦了然的点点头,也不想提百里暮,上前一步,递过去一个玄冰盒:“洗髓丹。”
楚蔚眸光锐利,直视着百里滦,不错一眼,一字一顿:“你怎么知道?哪里来的?”
“什么我怎么知道,我那侄儿不是在打听吗?我就知道了。”百里滦笑笑,拿了百里暮当借口,没有回答她怎么来的,只是暗叹草率了,早知道该先去见见百里暮,串个气儿。
“哪里来的?”楚蔚不接,这种珍贵的东西,不是说只有两颗?
“我多年前就有,从宗政鸿容那里拿的,当时需要,后来不需要了,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这不是听说你要,就给你了,也算是报答你。”半真半假的,提宗政鸿容可信度应该会高许多。
“真的?你又需要报答我什么,我欠你的早就还不清了。”楚蔚扬起一抹苦笑,眸中仍是不信,彼此过往他们都清楚。
百里滦不闪不避,眸子中倒影着楚蔚,看不出其他,认认真真:“真的。”
楚蔚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真的很需要。
“百里滦,你没去同宗政鸿容做什么交易吧?”楚蔚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每次她有困难,都能如同大旱逢甘霖一般及时。
她运气这么好?这样珍贵的东西居然也让人送到她面前?
“我能同他做什么交易?我刚不是说了吗?我何时骗过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百里滦只是不想她有任何负担。
楚蔚抿了抿唇,始终说不出那句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竭尽所能帮他,太飘渺了,除却人参那一次,可那也不算什么,到现在一直是他帮着他。
“好了。这里不能多待,不然君泽熙发现,肯定要我横着出去。”百里滦开玩笑似的道。
下一秒,就不见了人影。
百里滦转而又去找了百里暮。
王庸又是一叹,不知道主子背着他又干什么了。
百里暮看到百里滦倒是不惊讶,彼此心知肚明,他迟迟不回去,百里滦自然会来一探究竟,毕竟关于楚楚的事情,他们二人都一直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见到她了。”百里暮肯定的说,想也知道自然要瞒着他。
“见到了。洗髓丹也给她了。”
一语惊雷。
“洗髓丹在宗政鸿容那里?他手上居然有一颗,你同他做了什么交易,帮他夺权?”
“侄儿说笑了,我怎么帮他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