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抚生因寻找师兄多年未有消息而得了失心疯,也跟着不知所踪,她又怎会和这小姑娘扯上关系?”提到抚生,风歌的一颗心直跌落至谷底。天下谁人不知,只要是抚生亲自下的毒,必死无疑!
老头捻了捻花白的胡须,在思索着什么,全然没有理会风歌。突然,他凝重的脸色浮现一丝喜悦,他拍手叫道:“有了这棵笑流年,或许能救这小丫头。”
风歌黯然的眸光猛地一亮,激动问道:“师父,您有几成把握?”
“三成!”老头实话实说,他也不敢打包票。
“可是她好像是拿着这棵笑流年,要救一个叫青影的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的人,不然又怎会为了这棵药草,连命都不要?万一……”风歌一时拿不定主意。
老头白了风歌一眼,这个傻徒儿平时果敢决断,怎的一碰到和小丫头有关的事就变白痴?
老头气鼓鼓说道,“那又怎样?要救人也得她自己能活着回去,不是吗?”
风歌恍然,“好,就听师父的,先救人!”
老头快步走到柜子里,取出一个银色八角小炉,将笑流年投了进去,然后用内力催化,银色小炉内暗光流动。
风歌的两只眼睛直盯着面前的银色小炉,身子绷得紧紧的,如同虔诚的圣徒,等待着朝圣途中神的降临!
一盏茶的功夫,老头打开壶盖,眼里闪烁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欣喜。他将炉微微倾斜,倒出里面的几滴金色汁液,收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手里握着小瓶子,像握着什么宝贝似的,禁不住感叹道:“一棵笑流年,就榨出这么几滴圣液!”
风歌急切问道:“师父,可够救她?”
“试试,说不定还有剩,可以留着给这丫头回去救人!”说着,老头拿着珍贵的圣液往药房方向走去。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端着一碗药,药呈明晃晃的金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点也不刺鼻。
老头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风歌,“给小丫头喂下吧,该做的已经做了,能不能醒就只能看天意了!”
风歌点点头接过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动作很是轻柔。
老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莫名地伤感,曾经,他也是这般喂过一个人!
“唉!”老头深深叹了口气,走出木屋。
风歌整整守了一夜,当黎明的第一缕霞光照在女孩红润的脸上,女孩的眼皮动了动,终于醒了过来。
“你醒啦?”风歌满脸喜色,紧紧抓着陶烟的手,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又马上松开。
陶烟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月光皎洁的面容,眸光闪动,如风轻月静的夜色里最明亮的星辰。
陶烟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似乎一瞬间被这张潋滟容颜点亮了一线生机。
看着脸色如霞的小女孩,男子的目光有些痴愣。
陶烟心中暗忖:想必是他救了我?再一细看,才发现男子的衣着不同于月邦国的风格。陶烟跪下,“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风歌扶起陶烟,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如清晨的霞光,让人觉得人暖心又舒服,陶烟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
风歌的声音温润,“小姑娘,能遇上就是缘分,什么恩不恩人的,叫我风歌就行!”
陶烟一听,刚才温和的眸光瞬间变得黑沉,厉声问道:“风歌,风羽国太子,杀了我月邦国五万军马的侩子手?”
她的话一字一句落入风歌耳中,如一把利剑,直直地穿透了风歌的心。看着女孩充满仇恨的目光,他突然感到自己和这个小女孩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一座山!
风歌迎上陶烟凌厉目光,只得微微一笑,宛如轻风拂过心湖,他假装不在乎她的凌厉寒意。只希望以后若再相见,她的目光不再带着仇恨,能变得柔软些,一些就足够!
“这是哪里?”陶烟警惕地握紧寒星剑。
“这里是风羽国衡谷竹林,我师父……”
话还没说完,陶烟忽然抽出寒星剑,剑尖直抵风歌心口窝。
风歌看着陶烟,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若是杀了我,能解你的恨意,那就杀吧!”
陶烟扬眉,“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你的手上,沾满鲜血,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风歌心中一颤,索性闭上了眼,“既如此,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陶烟直盯着风歌,闪过一丝疑惑,“你真的不怕死?”
风歌还是紧闭着眼睛,“我不怕,人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若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算死得其所,不是吗?只是,两国交战,临谷关血流成河,实在非我所愿!”
陶烟想起了父兄战死沙场,想起了五万军士抛洒热血,眼底涌起冷冽杀意,“你该不是仗着是我的救命恩人,才这样肆无忌惮?”
陶烟怒视风歌,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这让陶烟有些恼怒。
她忽然将手中的剑向前抵近了一寸,剑尖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