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业在他们几个聊天的时候，就离开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散落在地上，陈立业手拿三支香，插～进香炉。

“老婆子，我前面跟你说的小乖乖，今天来看我了。这小姑娘跟我们家妞妞小时候可像了，虎头虎脑，可亲人了。”

“你在那边也好好过节，再等等我，等妞妞成家了，我就过去找你。”

陈立业一脸笑意，看着照片上笑容满面的老伴。

照片是老人生前半个月拍的，去世前3天才拿到手的。

那日，一向节俭的老伴，却突然提出要拍结婚照，拉着陈立业就去了照相馆。最后一张她推开他，说是要拍张个人美照，让他这个糟老头子，离她远点。

陈立业看着老伴灿烂的笑容，似有所感，也没有提出异议。

照片定格在她最幸福的时候，陈立业抚摸着相框，带着温柔的笑容，她说最喜欢看他笑的模样。

“爷爷在干什么？”玥玥小声说。

小狗太小了，一会就在玥玥身上睡着了。她把它放进了窝里，还给它盖好了被子，就拖着秦淮和陈红来找陈爷爷了。

“嘘，别说话。”

“哦。”

秦淮将秦玥拉走了，陈红深深的看了一眼屋中的老人，也跟着走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玥玥抬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陈奶奶去天堂了，陈爷爷很想她，他想要一个人待会。”

“和奶奶一样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嗯。”

玥玥的奶奶去世的时候，她还没出生，所以她不会感到悲伤。只是秦奶奶忌日那天，秦爷爷的情绪会很低落，玥玥那一整天都会陪着他。秦爷爷跟她说奶奶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陪着爷爷和她。

“那要我去陪陪陈爷爷，哄他开心。”

秦玥哒哒的跑走了。

“唉……”

“不用拦她，挺好的。”

陈红一脸云淡风轻，看着秦玥着急的背影满眼温柔。

“你爷爷奶奶感情挺好的吧。”

“是呀，他俩也算老一辈的神仙眷侣，相濡以沫40余年。不过我奶奶一直身体不太好，自从我爸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没熬过那年春天。”

秦淮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抱歉，触及到你的伤心。我不伤心，我爸走的很英勇，他救了3个孩子，现在他们都很好，会时常去祭拜我爸。”

“我爸是个很热心肠的人，村里谁家有事，他能帮都会帮。我爸走的那天，几乎一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我10岁之前在村子里，我们家有事，都会有人帮我们。”

“前段时间，我爷爷摔伤了，他不让邻居给我妈通风报信。但只要村里人有谁从这里路过，都会进过来看看问问，确保他的安全。”

这些也是陈爷爷自己跟她们母女俩说的，从村民的口中也证实了。

“你爸爸，很伟大。”

“是啊，后来，我转了学，同学问我为什么没有爸爸，我都会很自豪的说我爸爸去天上继续做英雄了。”

“你是不是纳闷我为什么不哭？因为我不喜欢悲伤。”

可是悲伤不一定会以眼泪的形式表达。

秦淮有种想抱她的冲动，想起之前的事又克制住了，他终于认识到了他与她的不同：他是一个随性的人，而她不是。

“对不起，上次在儿童游乐园我不该做那样轻浮的举动。”

还是头一次这么说自己，感觉怪怪的。

“我接受了，外国有贴面礼，但这是在中国，不过也是我太激进了，为打你的那一巴掌向你说声对不起。”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秦淮觉得腮帮疼，那一下她是真的下了狠手。

“对了，今天的事是意外。”

“嗯。”

什么意思？他答应了？他不会往外乱说的吧？

“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毕竟也不光彩。”

难道我要跟人说，意外被女生强吻？这脸往哪搁？

“知道就好。”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算了，这事揭过就行，麻烦。

“妞妞，小秦，你们在外面走廊站着干啥？快回屋。”

“来了。”

陈红在前，秦淮跟上。

秦玥冲陈红眨了眨眼睛，她心灵神会的比了个大拇指，又摸了摸她的头。

“玥玥，你真棒。”

“嗯嗯。”

“女王大人来电话了。”

三双眼睛看向了秦淮，他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视频电话。

“我去，哪里来的妖怪！快把我儿子吐出来。”

“妈咪。”

“唉，这……”

纪云荷盯着镜头上六只眼睛，三张嘴面目模糊的女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