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张有森就带着陆渟岳和村会计回来了。
路上听说了事情的大概,进门后与安华有过几个短暂的眼神交流,稍作思考后,陆渟岳果然全收了咸鱼。
并且今后还可以继续收购他们的咸鱼,但是价格方面可不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陆渟岳压低了对方的咸鱼价格后,还趁机谈下了来年鲜鱼对张家圩的供应。
必须要以比供应到县城更低的价格给张家圩农副品中转园供鲜鱼。
张有森和村支书听得直点头。还是现在的娃子脑袋灵活呀,把明年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虽然手里的咸鱼被压价了,但是又多了来年销鱼的渠道。林大成也算是满足的。
最后两方自然都皆大欢喜了。
头两天陆渟岳统计各种货品,安华整理五花八门的订单。
之后就是合理安华拖拉机到处送货,距离近的,数量不多的,就直接篮子装好送去;距离远的,数量大的,就货篮分离,带上人工到目的地就地分装。
这些都由安华负责安排或带队完成。
陆渟岳则是根据安华每天更新的信息表督促补货。
这样忙了一个星期,大订单基本已经完成了,剩下不多可以拖延的单子不足为惧了。
腊月廿四,小年夜了。
今天难得一家子都早早收工准时坐在堂屋的大桌子上等开饭。安华只做了一道红烧狮子头就把掌勺的大权递给了二嫂。
自从二嫂开启了厨艺技能后,只要有二嫂在,大嫂和张妈都只有打下手的份。
要问大厨师安华怎么不做菜,问就是她懒得做,只想吃现成的。
今天也是要完成自己曾经答应小郎弟弟给他做红烧狮子头吃的,现在终于可以随意祸祸猪肉了。
有陆渟岳进进出出帮提水送水,安华舒舒服服在屋子里洗头洗澡好一番收拾。
这几日真的是邋遢死了,天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
穿好秋衣秋裤,安华一骨碌滚上炕,窝在被窝里穿剩下的衣服。边套衣服边冲着门外喊陆渟岳进来把水抬出去,好趁着热气氤氲让他赶紧也洗澡。
陆渟岳提着一木桶热水进来,将桶放下,随意瞥了眼因为洗澡而满脸红霞的安华就定住不动了。
喉结滚了滚,他说:“你头发还没干呢,要不要我帮你擦头发?”
“不用,不用,你赶紧趁着热气还在,赶紧洗!”安华要趁陆渟岳脱衣洗澡前穿好自己出去,否则她就要留下被看男人入浴图了。
她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甩到一侧,侧着脸用毛巾快速擦吸了两把头发就又开始套线衣了。
因此她没看到陆渟岳紧抿着双唇,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的模样有多吓人。
小姑娘双颊红扑扑的像清甜的红苹果,坐在一堆衣裤被褥子中间。
像是误入人间的无知小仙子。
滴着水汽的头发犹如细长的黑爪杂乱地紧紧地贴在她的额头,脸颊,红唇边。
像极了陆渟岳此时此刻的视线实质化。
陆渟岳的手指动了动。
还好,这样的迷人景色是由他来守护的。
还好,今晚她就要成年了。
他终于等到了她生日了。
按捺住剧烈跳动的心,他收回思绪,搬着澡盆出去倒水。
聪明如安华小机灵鬼,哪里没发现陆渟岳热烈的目光。她轻舒一口气,等陆渟岳把澡盆再次放回屋子又去炉子上倒热水的间隙,她用毛巾裹住自己未干的头发,提着裤子下炕边往门口走,边系大棉裤。系好大棉裤,她一手扶着头上的毛巾就往灶屋里冲。
这么冷的天,她担心要是跑得不够快,她未干的头发要不了几分钟就要结成冰柱了。
到了灶屋,赶走烧火的虎子,安华就坐在灶洞口隔着毛巾烤头发。
家里的妇人都聚集在了灶屋。二嫂在灶台上掌勺,张妈擀皮,大嫂还有麦穗在包饺子。
现在也没有油烟机,整个灶屋里炊烟缭绕,跟个仙境似的,还好家里用油不多,大部分都是水蒸气。
“安妹,你咋不在屋里待着呢,刚洗头洗澡了,又到这邋遢地方来干啥?”张妈瞅着闺女用毛巾包了整个脑袋怪里怪气的样子问。
“是呢,安妹,还让虎子给我烧火就成!”
安华没多想,回答说:“陆渟岳在洗澡呢!”
“嗐,你跟小陆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这还害臊个啥?”金荷花嘴快。
安华抓着柴火的手不自在地紧了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金荷花呵呵地笑。
引来张妈两记眼刀子。“谁都跟你那样面皮子厚得像树皮!”
“娘!”金荷花委屈叫了一声。这阵子,小姑子和二弟妹都不在家,她自认跟婆婆相处得越来越好了。婆媳两人面对大队里各种胡搅蛮缠的人配合得要多默契就有多默契的,怎么能这么下她面子。
可她顺着婆婆挤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