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谈兴甚旺,府里奴才又添了茶水。
宁王喝了半盏茶,又接着说:“说起这个法器,倒有点故事。话说这东西来自西边大食国一个种稻谷的农户家中,这里人都信神,而且每天早上都要拜神。一日这农户早上起了个绝早,对着太阳拜的时候看到天空被风吹来一根长长的羽毛,十分好看,目眩神迷下,一心觉得是神赐给他们的。放家里供奉起来,结果家里总出怪事,有时候是家里人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别人说已经过去了数日,他们自己懵懵懂懂还不觉得。有时候是家里的孩子玩了羽毛,结果平白的长大几岁,都是一些疯疯癫癫的不经之谈。”
“后来如何?”黑面老者如同相声里捧哏的,赶忙问道。
“后来这羽毛被西域一个江湖门派夺取,封为圣物供奉起来,这门派又根据这羽毛弄出一个什么神来传教,便如西方大陆的什么“光明神、黑暗神、太阳神”一般,专一四处作乱,和朝廷过不去。由于这门派总坛正好在大周国和大食交界处,大食朝廷就央求大周国出兵,帮忙剿灭了这个门派。本王带兵出去,一仗下来这教派烟消云散,几千教众跑了个干干净净,这个所谓的神器就被手下兵丁献了过来,大食国也找本王要过,本王怎会给他?至今还一直放在本王这里。”宁王十分得意。
众人呆头鹅般听了半天,听这东西竟然能颠倒阴阳,混乱时间,这种奇妙的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夏侯爷就道:“如此玄而又玄的一个东西,王爷何不拿出来让臣下们见识见识,开开眼,作为一群老哥酒后吹牛的谈资?”
宁王倒也干脆,就回书房片刻,一会捧出一个一尺来长的锦盒,言道:“那些故事都是一些不经之谈,本王也自己把玩过多次,没甚特别,只不过是一根晶莹剔透的羽毛罢了,不知道是生长在何物身上,方能长得如此好看。”
说着宁王把锦盒打开,拿出一物,只见这根羽毛莫约一尺左右,羽轴和羽柄一端近乎乳白,其他地方都完全透明,尤其正羽部分仿佛如同玉石雕成,但宁王轻轻用手一捋,羽毛似乎又柔顺得像缎子一样柔滑,放开手时铮铮有声,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宁王再拿起对着一排长明灯一晃,只见透过这片羽毛,屋顶灯光下洒出一路五色斑斓,彩虹般的光芒来,宁王甚是得意,拿着羽毛不停晃动,刹那间,满屋子都是如梦如幻般的五色流光,端的曼妙无比。
至此,这四人扑通一声跪在宁王面前,其中那个年纪最大的白胡子老臣更是热泪盈眶,言道:“王爷,这是天降祥瑞,保佑我朝天子和亿兆子民,万载千秋得享太平啊!”
说罢连连磕头,其他三人更是磕头如捣蒜,顿时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钟鼓共鸣,宁王也知这不过是一干臣子的应景之作,捻须微笑,也不揭破。
毕竟已读完整本《大荒述异志》,李潇对修真算颇有些见识。结合书中的论述,李潇几乎可以断定这羽毛绝非俗物,应是修真中的某种法器灵宝之类。
李潇自小非是贪财好货之人,且作为修真人士,除开对于求真问道孜孜追求外,对于钱财珠宝,玩乐享受修真均是弃若敝屣,一晒了之。
但自李潇见到这个羽毛,他心弦一动,冥冥中觉得这东西好似自己见过一般,但在何时何处见过,他也说不上来。心中一股执念不断涌动,便是多望一刻,便觉口干舌燥;心里怦怦乱跳,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对自己说着,拿到它——拿到它,它是属于你的!
随着时间的逝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抑制。
黑面老人本想劝宁王送出这片羽毛,换取数十年安宁,好让朝廷一心剿灭几处还在鼓吹先朝仁政的藩镇,但见了这羽毛,也就不做这个打算了。
这四人和宁王又谈了莫约半个时辰,均是如何远攻近交,如何合纵连横,安抚天下的事情,再也没提过李国柱家一句。李潇听得懵懂,就在苦苦等候等这几人离去后,好去偷盗这片羽毛。
好不容易等到宁王送走三位客人,宁王又拿着这羽毛把玩了一番,又收到书房之中,才回寝宫安歇。
待宁王走后,李潇便如一只灵猫,无声无息地从屋梁上一跃而下,蹑手蹑脚地摸到宁王的书房中。
此时书房里没有一丝亮光,凭着修真半年所修出的一点目力,李潇才勉强能把这个屋子看个大概,叫得一声苦也!
只见这书房只怕有六七丈的长宽,带有扶梯的书架都有一人多高,满屋子堆放的都是诸子百家、经史典籍,各种奇奇怪怪的书籍汗牛充栋。
另外各种盒子和卷轴也不少,如果慢慢去翻找,只怕找到天明也未必能找到这片羽毛。
正待李潇惶急之时,有一排书架上忽然一缕五色毫光暗暗显现,光芒一明一暗,不停闪现,似乎在召唤李潇一般。
李潇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轻轻松松地就在一排积满尘灰的古籍下方发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盒子。
李潇心中大喜,踮起脚尖,轻轻松松便把盒子拿到手中。
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