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岳擎天,这几日在龙泉山附近寻李潇不果,想了想仍回到那悬崖上寻觅,他顺着那悬崖攀缘而下,马上便在支棱悬崖的岩松上看到被压断的痕迹。
他暗道不好,这么高摔下去,这小子必然凶多吉少。哪知溜了山谷中,只见一个满是污泥的大坑,几处或深或浅的脚印,李潇已是不知去向。
岳擎天心想李潇必是被岳王山的其他师兄掳走,知道自己下山不过寥寥数人,能暗中扰乱自己灵力的除开几个师兄弟还能有谁?
如今岳动天已是行尸走肉一般,岳罡天自从冲击金丹境失败,在门派中已成了闲云野鹤一般,早就万事不管。抢走李潇的自然是岳撼天无疑,这矮矬子不知从哪儿学了些蛊惑人心的邪法,平日里对自己师弟长,师弟短的,如今这样摆自己一道,回去可不能善罢甘休。
不日,岳擎天回到岳王山,连茶都没喝上一杯,就唤过门下二弟子卢圣光,皱眉道:“你大师哥回来没?”
卢圣光见师尊面色不善,小心回道:“大师哥出去几日倒是回来了,不过回来后好像气性不是太好,见人就骂。第二日没带着弟子们去早课,说是病了,一直在卧房休息。”
岳擎天冷哼一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又喝道:“你传我口谕,说曹易之不尊门派号令,办事不力,革去他擎天殿首徒职衔,去后山找个地方静修一年,不得我谕旨,不准下山。”
卢圣光心里暗喜,这大师哥本事不大,色心倒不小,这擎天殿的一众弟子不服他久矣。如今曹易之在师傅面前失宠,大家正是喜闻乐见。
卢圣光为了讨好师傅,回头一看无人,低头言道:“弟子还有一事禀告师尊。”
岳擎天嗯了一声,卢圣光小心言道:“这次李潇这小贼偷走门派心法,倒引出很多事情来。不说动天师伯了,最奇怪的是撼天师叔,也去下山找李潇,怎么也受伤回来了。”
岳擎天本来想去撼天殿里问罪,听说岳撼天受伤,觉得十分惊奇,问道:“胡说,岳撼天这矮子,精得像泥鳅,怎么被人打伤了?只怕是装得吧!”
卢圣光回道:“徒儿也觉得奇怪,这撼天师伯是前日回来的。回来后,待在禅房里不肯出去,他门下的几个徒弟去问安,反而被大骂一顿赶出来了。”
“其实撼天殿的事情,徒儿也不敢过问,倒是张玥小师姑给我说的。”卢圣光见师尊听得认真,仔仔细细地言道:“殿试大比那日,张玥小师姑不小心被李潇那小贼打伤,徒儿给小师姑送过药,所以小师姑还是很待见徒儿。”
“昨天,徒儿去撼天殿找小师姑叙话,哪知道小师姑也有伤在身,怯怯懦懦的,打不起精神。”
这其中缘由,岳擎天岂能不知?
他哼了一声,不屑道:“和易之一样,都是不成器的东西!”
卢圣光不知师尊为何不待见小师姑,接着话头言道:“我想小师姑肯定知道内情,徒儿去问小师姑,小师姑说的话——徒儿竟不敢相信了。”
岳擎天精神一振,言道:“不必吞吞吐吐,你接着说。”
卢圣光接着言道:“张玥小师姑说,撼天小师伯是被一个十分美丽的小姑娘打伤的。听撼天师伯说,那姑娘看年龄还不到十六岁。”
一听此言,岳擎天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这岳撼天再不济,也活了六十多了,就算这丫头从娘肚子里开始修行,也不过修行了十多年,能打得过岳撼天?你真当我们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卢圣光见岳擎天发怒,不敢再说,低头不语。
岳擎天越想越怒,岳撼天半路算计自己不说,还扯下这弥天大谎。就喝道:“不管撼天老儿是不是被个小娘皮打伤,反正老子今天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说罢拔腿就走,这卢圣光只好乖乖跟上。
在岳王山三十三峰,五处洞天福地中,撼天殿和擎天殿相距是最远的,不过对于这些修真人士而言,也是拔腿就到。
岳擎天还未走进撼天殿,便大声喝道:“撼天师兄,不要装孙子了!师弟今日上门,来和师哥叙叙旧。”
声如洪钟,冲撞在撼天殿的楹联上,灰尘扑扑而落。
哪知他话音未落,岳撼天有气无力地在殿后答道:“好师弟,师哥就猜到你一回来肯定要过来理论。我就一直这里等你,师哥无能,不是装病,的确受了一点小伤。”
岳擎天走进客厅,正看到岳撼天有气无力地坐在软塌上,身上披着厚厚灰色布袍,头上还缠着一方白色毛巾。
若是寻常人,岳擎天几乎以为这撼天师乃是外感风寒,正卧着发汗呢。
但修真到了他们这境界,已是外邪辟易,寒暑不侵,怎么会沾染伤风感冒?原来这岳撼天受伤竟然是真的,同为一门修真,岳撼天现在气息外泄,万万是做不了假的,果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岳撼天苦笑道:“师弟这下不再怀疑吧?说来丢人,李潇这小贼失踪,师哥心里焦急只怕不在你之下。你们都是第二日出门,我当日晚上就下山了,不过你们去的是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