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徒弟这迷糊的憨样,清遵不由得抬手扶额。
也罢,只要自家徒弟安全开心就好!
他拢了拢花白的胡须,慈爱的注视着裴柚曦,顺势转移话题道:“曦丫头,可有想你师父我啊?”
“当然有啊,徒儿还给师父备了好些佳酿,就等着师父您犯酒瘾了来尝尝鲜呢!”
“这么说来,还是丫头你最贴心!”
清遵既骄傲又自豪的打量着眼前一手娇养长大的女子。
“话说师兄的梅子酒可香了,有机会师父可也得尝尝!”
听她提起季卿宇,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妥妥一老顽童的形象。
他故作生气的轻哼道:“可别!你师兄那家伙小气的很,想当初老头子我只是偷偷喝了他两坛子酒,隔天就给我下了软筋散将我五花大绑的送去了花楼。真是年轻时瞎了眼了,竟招了个麻烦。这皮猴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噗,竟还有这趣事,师父和师兄还瞒着曦儿,这可不地道啊!”
裴柚曦逮着机会非得刨根问底,缠的清遵是头疼不已。
他腹诽着:可恶,终归是大意了!竟然失口将这等糗事说了出去,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不行不行,要是被那帮狐朋狗友知晓定要被笑话死,真真是酒色误人啊!
他和裴柚曦打着马虎眼,企图将此事翻篇,挽回一下那碎成渣渣的尊严。
裴柚曦也难得会意的遂了他的意,收敛了神色,师徒二人开始商讨起了正事。
“师父,近日来这帝都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自曦儿奉师命探查江南血案的主谋以来,这帝都却频发无皮女尸案。最令人胆寒的是作案手法及其残忍,却毫无痕迹可以追查。天子皇城脚下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天高皇帝远的边陲小镇了!”
裴柚曦将近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讲述给清遵听,连带着她的思路和想法一起表达出来。
“这案子确实颇为复杂,为师本想就着江南血案历练历练你,却奈何生出来这么多事端,看来这帝都的的确确是风波暗涌,危局横生!”
“这些日子你且安静的呆在府中,至于这案子自有师父看着,且宽心、这局势乱不了!”
不知为何,师父的话就像是根定海神针,使得裴柚曦略显焦躁的情绪平复下来。
知晓师父这般是为了护自己周全,裴柚曦心尖甜如蜜饯。
师徒二人寒暄良久,直至更夫再次鸣更后,裴柚曦才依依不舍的和他分离。
本想留着师父在府中小住几日,想来舅舅他们知晓了也定不会拒绝。
但不得不说裴柚曦太了解自家师父的德行了。
自由、散漫的旅行家,而非困于笼中嗷嗷待哺的金丝雀。
待人离去后,裴柚曦剪了灯芯,才转身朝着床榻而去。
许是多日来的压抑情绪得到了纾解,这晚她睡的格外香甜。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明月端着清水推门而入,为裴柚曦梳洗打扮。
书辞则负责整理床榻和桌案上的书籍纸卷。
至于书菡则在小厨房里操持着午膳。
食过午膳,裴柚曦见这天朗气清,艳阳当空的,遂约着秦笙歌出府逛街。
姐妹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路过“流觞坊”之际,秦笙歌提议着进去挑挑合适的料子用来缝制新衣,裴柚曦也欣然答应。
走进流觞坊,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一层是各色绫罗绸缎,供君挑选;二层主要都是些成衣,款式新潮、质量上乘,颇受名门贵妇和千金小姐们的青睐。
铺子装饰的雅致却不失格调,虽无金镶玉,但处处都有堪比金玉般名贵的青花瓷。
这也足以见得铺子的主人应是一个高雅圣洁、淡泊名利之人。
裴柚曦刚迈进铺子,就有绣娘上前热情的推销。
“这位姑娘,欢迎来到我们流觞坊!不知二位是选布料还是挑成衣啊?咱家的铺子花样繁多、款式新颖,这在整个帝都可都是出了名儿的!”
裴柚曦礼貌性的微笑着,抬手抚过柜台上的布料,柔软而丝滑,果真是好料子!
她直接扭头询问一旁的秦笙歌问是选料子还是直接看成衣。
秦笙歌寻思一阵还是觉得挑料子好。
于是裴柚曦对着绣娘柔声道:“劳烦将你这最好的料子呈上来!”
见二人衣着打扮华贵,想必也是哪家高门大户娇养的嫡小姐!
于是绣娘更加卖力的推销着自家服饰。
“哎呦,姑娘我说这你可真是来对地方啦!前些日子刚进货了几匹西域的月光锦,还未曾对外售卖,要不您瞧瞧看?”
裴柚曦关注着秦笙歌的想法,见她听到月光锦的时候眼波明显藏着艳羡流光,遂微笑着点头命绣娘呈上月光锦。
绣娘欣喜的唉了一声,赶忙去里间取料子了。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