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梓星拿着东西走了,与荀思轩口角后,他面色就有点阴沉了,不过他并不是为此在生闷气,况且他也有几分赞同思轩的说法,他是在忧心青莎。
这一回她向荀思轩道谢是事出有因,她应当还记得她爹与他父亲的叮嘱。但在云炼山,大家穿着一样,除了认得的那两个,她一定很难分辨他们。他甚至担心,要不了多久,她便会忘了他们的话,毕竟她对这类事是不怎么上心的。
父亲的嘱托有点难办,想了想,只怕他要帮青莎写个名单才行,头一个他就要写荀思轩。
想起荀思轩冷冰冰的脸上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转念又担心青莎也会如此狼狈。再看看手里还握有一包消食丸,他不禁莞尔,她吃饭太香,胃口太好,完全没有伤风的症状。
青莎胃口是很好,不过还比不上银花。
她们端着饭找到银花时,她已是满口食物,脸上溢满了幸福。看她笑了,大家就调侃了几句她等不及吃饭的急脾气,又比较了大家耐饿的程度,最后一致认定银花最怕饿。
银花只是笑,也不介意,心满意足吃着饭。青莎也心无旁骛,开始了专心吃饭。
如绣吃饭很安静,千香更是一句话没有,偶尔会冷眼看看她们,她吃饭的仪态不但斯文安静,还十分端庄。
唯有若真,话没停,毫不顾忌食不语的规矩,遗憾无法与若诚梓星一起吃饭,对饭堂分成荤素大表不满。
见她一直说,如绣实在忍不住,就停筷告诉她说,从前饭堂荤素不分,有静水弟子不慎吃到肉菜,忧虑恐惧得了心疾,这才定下分开吃饭的规矩。
这下若真不说了,将余气撒在了吃饭上,与银花和青莎,三个人仿佛比赛看谁吃的多一般,来回来去端食物。
最后三个人挺着肚子,‘唉呀哎呦’,一路后悔着出来饭堂,把在白龙池边等待的梓星和若诚吓一跳。
梓星看了,只好上去替她们找禛松筠拿消食丸了。
等梓星一走,若诚就对她们说梓星不能带大家去逛余下的云炼山的事。她们失望,但也松了口气,又累又吃太饱,都想要休息了。
千香却是冷笑一声,也不向众人告辞,转身就走了。其他人没在意,如绣却明白她心里起了误会。
若真她们数了数自己都吃了几样食物,比较谁吃的多,哪样菜更好吃。
等梓星回到白龙池边,几个人已等得烦躁,揉着肚子,嚷嚷着有点不舒服了。
青莎她们每人吃了一颗消食丸,连如绣和若诚也分到了。
那药丸比枣子略小,红褐色,酸酸甜甜,软糯可口。
若真吃完还缠着他要余下的那丸,梓星说下次她再吃多时才给,她只好罢休。
梓星又单独把祛风散寒丸给了青莎,叮嘱她觉得头痛不舒服时吃。若真凑过来,看看是苦药,扮了个鬼脸走了。
下来的路上,梓星已想好了请元千香帮忙画插图的事,毕竟老仙师的事更重要。但见她已走了,只好请如绣帮忙去问,看她是否愿意给禛松筠画插图。
如绣见是梓星嘱托,又是帮老仙师做事,再听是为《救荒本草》做插画,她当即应承,还说一定会劝千香去帮忙的。俩人说好明天早饭时听回话,之后她着急要去找千香说此事,就与银花先走了。
若真还走不了,她这边叫若诚拉住了。
若诚本想着到了云炼山,眼不见她,无需他担太多心,她自能学会分寸,可才半天不见,他已觉出不少危险的兆头,一时还放不下她。他细细叮咛着,若真不耐烦,但听着,时不时辩驳两句。
青莎想留着等若真,顺便观望她被哥哥啰嗦,不料却被梓星问起她向荀思轩道谢的事,若真倒先等若诚说完放她走了,她朝青莎悄悄摆手,一溜烟飞了,青莎看着干瞪眼。
梓星问的很细,她一一回答,连有些荀思轩说的话也都讲了。
“......他好像是说,让我留着钱买衣服鞋子。这个人可真怪,之前也叫我拿钱买衣服穿,他对别人的衣裳可真在意!”
心思细腻的梓星循着荀思轩的话,看到她脚上旧得不成样子的鞋子,顿生心疼。
“你没有带新鞋子?”
她呵呵一笑:“有呀!我娘新做的,我没舍得穿呢。本来打算把这鞋子缝个边,穿久一点再,可如绣说,新鞋收着不穿,过半年就不合脚了。想想她说得也对,我也就不缝了,等这鞋边散了时,我再换新的穿。应该很快了!”最后青莎看了看自己鞋子说道。
听她说完,梓星更心疼,也自责。
母亲帮她准备了衣服,但好像忘了准备鞋子,母亲毕竟不是她亲娘,难免会不周全。而青莎显然对穿旧衣旧鞋习以为常,并不觉哪里不妥,也没丝毫的自卑难堪。
他蹲下,用手量了量她鞋子大小,想着请下次过湖采买的仆役买双新鞋回来。
青莎奇怪道:“梓星哥,我鞋子怎么了?”
梓星站起来,笑了笑:“你舍不得穿你娘做的鞋,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