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天空中飘下的细密雪花迅速给江流的屋子盖上了一层银白。
江流停下修行,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缝朝外张望。
见门口的一排盆栽未有变化,他重新坐回地上的蒲团,继续修炼起来。
一直待到半夜,正在行气的江流突然听到屋外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起身,凑到窗边朝外张望。
只见一只白色小鼠,正在欢快的啃食着一株草药。
“逮到你了吧,小王八蛋!”
江流于心中暗骂一句,猛地抓起放在窗边的青锋剑,推开窗户一道剑气打出。
嗤!
这道裹着淡淡金斑的青色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那盆草药之上,直接将瓷盆与小鼠一起炸飞。
“哼,叫你偷吃我的草药!”
江流骂骂咧咧地收起剑,刚准备出去收拾残局,突然看到那残骸中有东西在动。
“咦?”江流眉毛一跳,“这都没死,什么玩意儿?”
他当即从窗户跳出,一脚踩住那还在蠕动的泥土,用力地跺了两脚。
“叽叽~”
尖锐的叫声从脚下传来,江流大为震惊,这都不死?
他不信邪地又跺了两脚,对方突然钻出散落在地的泥土,朝着另一边快速奔逃,只是姿势不太对,一瘸一拐的。
“嗨哟,还是个妖兽?”
江流瞪着一双牛眼,上去将那小鼠踩住,扭着尾巴一把抓了起来。
“叽叽~叽叽~”
小鼠倒吊在半空中,拼命的喊叫着,江流惊讶地发现它的眼神极其灵动,其中闪动着慌乱与哀求的目光。
“你这妖兽,装什么可怜。”江流屈指弹了它一个脑瓜崩,“祸害了我这么多药材,肯定还偷吃了我的灵米,难怪我感觉米被人动过!”
“叽叽~”
小老鼠腾空的四肢不断地扑腾着,叫声也放缓了些,眼中竟然闪出心虚的神色。
“你这妖鼠竟然开了灵智?”江流有些狐疑地问道。
寻常老鼠怎么可能被自己剑气伤了后还不死,而且眼神也绝不可能如此灵动,这小东西肯定是妖兽,而且非常聪明。
小鼠也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地叫着,一双大眼里尽是哀求之色。
江流打量了它一会儿,发现它的后腿上有一道血痂,似乎是旧伤。
“你一个小老鼠,防御竟然这么强,我那剑气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居然一点事都没。”
江流咕哝了一句,开始琢磨怎么处理这小老鼠。
“听说妖兽肉吃了大补,要不烤了吃?”
听到江流要把它烤了吃,小鼠慌乱地尖叫起来,眼角居然流出了泪水。
江流看了后大为震惊,随即又生出一丝不忍。
“你既已经开了灵智,也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坏事,我吃了你实在有些过分,说不定像那老道说的,会损了天道染上因果报业......算了算了,我放了你,你以后不许来偷我的草药吃,懂了吗?”
倒挂着的小鼠疯狂点头,只要能活命,这时候只怕叫他认贼作父都问题不大。
江流见它同意,便将它放在了地上。
小鼠叽叽两下,扭头就想走。
“诶,等一下。”江流突然叫住它,将它轻轻抓起。
小鼠似乎能分辨出江流没有恶意,任由他将自己拿住。
江流看了看它的伤口,轻声道:“这大冬天,外面也没什么吃的,你跑出去说不定得饿死,或者被妖兽吃了。唉~看你这么可怜,我便先帮你治治伤吧。”
江流将小鼠弄到屋里,取出伤药小心地倒在它的后腿上。
整个过程里,小鼠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流。
“好了,你就在这里躺着吧,伤好了再走,吃饭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口,不许偷吃草药,明白吗?”
小鼠点了点头,突然叽叽叽叽地叫了起来,江流分明从它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欢喜。
“倒也可以留在这里给我做个伴。”
江流咕哝了一声,收拾好外面的狼藉便躺回床上。
刚准备睡下,它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枕头边动,扭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小老鼠。
“哇,你全身脏不拉几的,跑到我床上来干什么?”
江流有些嫌弃地推了推它,示意它快点下去睡,不要霍霍自己的被褥。
小老鼠被他推了个趔趄,有些委屈的叫唤起来,江流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它弄个小窝,只见那小鼠突然张大了嘴,吐出一枚黑糊糊的玩意儿。
那东西一出来,便有奇异的清香在屋内飘散。
“咦?什么东西?”
江流一脸古怪的坐起,重新点上灯火。
借着火光,它总算看清了那东西,大概指头大小,整体看起来像个缺了小半的圆球,呈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