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帮四五百人入驻小镇,给平静的小镇惹来一丝骚乱,好在张顺在小镇有些威望,很快便将骚乱平息了下来。
故人相逢,黑子却闷闷不乐的将自己锁在屋里,张顺把当年弹他小丁丁的事抖了出来,一时间青蛇帮上下都拿此事调侃他。
“顺子哥。”面对眼前须发花白,满脸沧桑的男人,那个叱咤南区的帮派大姐大消失了,那个娇羞柔弱的沈青青又回来了。
“青青,我可听说了,你现在是一帮的大姐大,怎得还是这般模样。”张顺半开玩笑调侃沈青青,多年未见两人丝毫不觉生疏。
“你上次就是来见顺子哥吧,为什么不带上我。”沈青青狠狠捏了一把诸葛青云,又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张顺忍不住感慨道:“这么多年了,你俩该有个结果了。”
沈青青低落垂头,她又何尝不想,只是她始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儿。诸葛青云一把搂住沈青青,道:“快了,快了。”沈青青面色娇红,轻轻挣脱诸葛青云的怀抱,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顺子哥,你呢,有妻儿了吗?”沈青青四下张望。
“娶了个,前几年过世了,留了个半大小子。”张顺神色一暗。
“哥,这次跟我们一起走吧。”看着两人殷切的眼神,张顺笑笑没有回答,道:“不说这些了,说正事吧。”沈青青疑惑的看了看诸葛青云。
“当年小镇上一下子失踪了那么多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探寻原因,前阵子有了一丝眉目这才让青云赶来。”沈青青向着身旁的诸葛青云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青蛇帮生死存亡之际,诸葛青云却突然离开,黑子直到现在对他都抱有怨气,可他却从来不解释。
“五年前,镇子西头来个坡脚的铁匠,叫做田新。一次酒醉后的胡言被张大叔听见,我们多方打探,终于确定田新正是当年侵入镇子的山匪之一。上次青云记挂你们的安危,嘱咐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便匆匆离开了,如今你们回来了,当年的惨案也终于要真相大白了。”
张顺双手轻颤,他虽只是诸葛青云的侍从,可上至诸葛家老太爷,下至诸葛青云哪一个又将他看做侍从,诸葛家满门遭劫,他的痛不比诸葛青云少。
几人正说着,一个略显驼背,头发蓬乱的老人走进了张顺家里。“有客人呀,我先走了。”老人的声音沙哑,步履蹒跚看上去毫无生气。
“张叔,我是青青。”沈青青忙起身走到老人身前。
“青青?”老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沈青青,“沈大哥的闺女?”见沈青青点头,老人嘶哑的说道:“谢谢。”沈青青当年正是为他的妻儿说话,才会惨被欺辱。
“张叔,我是诸葛青云,青青的夫君。”诸葛青云将 “夫君”两个字咬得很重。
“好!好!青青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两滴浑浊的老泪从老人眼眶中流出,对于沈青青的遭遇他满心愧疚与自责。
四人走到田新的住处,两间破烂的瓦房。田新坐在地上,一手依着破烂的床,一手拎着一壶酒。四人站在门口,阳光映在四人脸上,让田新看不清四人的脸。
“要打什么?”田新挣扎着起身,看起来那么艰难。
当田新转过脸的那一刻,沈青青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他……”沈青青指着田新,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诸葛青云紧紧抱住沈青青。
那些人是她心中的噩梦,他们的面容深深印在沈青青脑海中,这田新正是当年侵犯他的人之一。
张顺走近田新,揪住他的脖领将他提了起来。见来人是张顺,田新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叹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我们想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张顺直直的看着田新。
田新又灌了一大口酒,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一个骑黑牛的人来到我们寨子,不,他不是人,他是个恶魔!”想起那个人,田新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很久之后才平复下来。
“那恶魔的手下,一招便要了我们当家的性命,那恶魔更厉害,即便受了重伤,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你们镇上所有人掳到了寨子里。他逼着我们折磨这些人,挑筋断骨、挖心剖肺,割肉自食。”田新打了个激灵,脸上出现极度的惊恐。
诸葛青云几人双手紧握,心中满是愤恨,他们不敢想象当初小镇上的人都经历了什么。
田新突然抱头痛苦的大喊:“我是混蛋,我奸淫掳掠什么都干,但我是人,他不是人,他是恶魔!”
张顺狠狠一巴掌掴在田新脸上,将他摔在床边:“你也配叫人!”
田新惨然中带着嘲弄说道:“等你见到那些人的尸骸你就明白了。”不等张顺发问便继续说道:“等将这些人折磨半死,那恶魔让他的手下带着我们来这里善后,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田新说完又灌了一大口酒,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被说出来,他似乎轻松了很多。
“那些尸骸在什么地方?”诸葛青云平静的语气下面隐藏着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