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们已经成亲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放屁!”虞晚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屁话了,“她们只会告诉你,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若父不慈,子不孝,夫不忠不义,她们可有告诉你女子当如何?”
“就因为这些上纲上线的屁话,害得多少无辜女子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你为父为夫为子考虑,可他们谁又曾为你考虑过?”
“知意,这世道对女子何其残忍啊,没有人会为我们着想的,那我们就为自己想,也许会有人说你自私自利,说你不忠不孝,可那又如何呢,我们总得为自己而活吧!”
许知意两眼亮晶晶的,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些话,即使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可她母亲跟她说的也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话。
“阿杏,谢谢你!其实景初对我还是挺好的……”
许知意话还未说完就被虞晚打断了,“知意,你别怕,大不了和离嘛,和离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你别怕,我会站在你这边的,他要是敢不同意,我找我舅舅去!”
站在门口的宋景初再也站不住了,宣平郡主的嘴皮子他可是领悟过了,他真怕再等一会儿他那傻乎乎的夫人就被忽悠得真的答应和离了。
虞晚说的慷慨激昂,脖子青筋凸起,脸色通红。
而此刻,忽然“咯吱”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虞晚皱着眉,难道红袖招的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她头也不回,“暗一,把人给我发出去!”
面容清冷的少年走到她的身后,行了一礼,“臣,见过郡主!”
虞晚身体一僵,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宋景初,她嘴角抽了抽。
看他这表情,不用想,刚刚说的话他肯定一字不差都听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劝人和离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
“那什么……宋状元你来了?”
虞晚这话一出,她自己都惊了,我心虚个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又没说错!
想到这她打算先发制人,她挺直了腰,梗着脖子,“你是怎么做人夫君的?你夫人都消失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来救人,你看看,你看看,”
说着她拿起来许知意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还好我来得及时,要等你来,呵,等着收尸吧!”
宋景初一句话没说,垂下眼眸,看着许知意那双又红又肿的十指,眸子暗了暗。
默默接过虞晚手里的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替许知意上药。
许久。
“对不起!我不该同你吵的,疼吗?”
宋景初没敢抬头,声音低低的。
他只说了一句话。
许知意的眼眶就红了,她强忍着没开口。
虞晚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给他们留点空间。
她算是看明白了,刚刚她问这姑娘疼不疼的时候,她怎么说来着,‘没事,养养就好了’。
可宋景初一句对不起,还疼吗?就让她红了眼眶,虞晚摇了摇头,栽了栽了,这许知意是彻底栽了!
虞晚走在最后,还贴心的替他们把门关上。
她门刚关上,就听到四周一阵抽气声。
虞晚好奇,转过身来,就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少年懒洋洋的靠在离她三步远的柱子上。
看到她出来,他款款走来,一身白衣,衣袖被风吹得翩翩飞扬,层层叠叠的开成了繁花,身后是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的月光。
即使是在暗夜里,少年一出现,四周都明亮了起来。
沈易安此人,生得着实过分好看了些,哪怕在现代见过各式各样明星的虞晚,再次看到他,还是失了神。
四周静悄悄的,虞晚那颗看到许知意受伤而感到不安和彷徨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安定了下来。
不久前还身中蛊毒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她歪着头,“沈易安?”
不会是她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
少年在虞晚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一双琥珀眸里全是她的模样,“是我!”
“你怎么来了?”少女仰着头,两眼弯弯的看着他,眼里全是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的欢喜。
沈易安揉了揉她的脑袋,“宋景初前段时间给我送信,朝廷的粮草迟迟未到,陛下担心你,让宋景初在这边筹了一些粮,一直没见到粮草,我还以为是这边粮草紧张,后来接到了他的信,才知道粮草早已出发,按理应该早到了,刚好营里现在也没什么事,我就顺道过来查一查。”
虞晚一把打开他的手,什么毛病啊,总喜欢揉她的头,她又不是星河。
“那你什么时候到的?查到了什么没有?”
“今天刚到,还没开始查,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少年眸色带着暖意,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啊!”虞晚挠了挠头,“虞子东那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