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谙连忙丢掉手中的筷子,准备起身去拿清水给湛京墨漱口。
对方牵着她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放开。
安谙有些着急:“你嘴都肿了!”
湛京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吃了辣椒,空着的那只手自己端起清水猛灌了几口:
“没事儿。还有三分钟才到时间。”
前半句,湛京墨说得是自己嘴没事。
后半句,是强调十分钟牵手还剩下的时间。
安谙简直没辙,连忙摘下湛京墨的面具,发现他整个下半张脸都有肿变形的趋势,莫名有些慌:
“你对辣椒过敏?”
湛京墨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肯定很滑稽,甚至有些难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一时间忘了。”
谁让她亲自喂他吃东西呢!
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慌乱,湛京墨觉得自己的嘴和脸似乎都不那么疼了,还反过去安慰安谙:
“没关系,忍一忍就会恢复。”
“忍多久?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能忘记?!疼不疼?需不需要去医院?”
安谙自己受伤生病的时候,都不见得这么紧张。
可一见湛京墨这样,她居然能乱了方寸!
就仿佛,很久之前也出现过相似的场景一样。
湛京墨心中如有蜜流淌过,如变戏法般抽出了三根银针,在安谙面前晃了晃:
“懂穴位?”
安谙愣愣地点了点头:
“你该不会是要我给你扎针吧?!”
“不然呢?荒郊野外,我让服务员来替我扎针?你放心?”
“不放心!”
她自己都信不过,怎么可能放心把湛京墨的身体交给服务员:“要不,还是给徐晓宁打个电话,让他请你的私人医生过来?”
“就这么信不过你自己?”
说着,湛京墨已将银针交到了安谙手中:“我给你指穴位,你放心扎就行。”
安谙见拒绝不了,深呼吸几口:“来吧!”
她这紧锁眉心的模样,感觉比要她上阵杀敌还严肃。
湛京墨绷住笑,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百会穴:“下针半寸。”
安谙稳住手指,回忆外公安山奈给她扎针时候的形容,稳稳地将银针扎了进去。
有了第一针,后面的两针就轻松许多。
没想到三针下去,湛京墨肿起来的半张脸,竟肉眼可见地恢复了正常。
这一刻,安谙仿佛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小孩,眼睛亮闪闪的满是星辰。
闹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连忙松开湛京墨的手,跳到了离他五步之外的地方:
“看这次能不能坚持一个小时!”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湛京墨难掩失落。
反观安谙,居然开始生龙活虎地打起了拳!
“没良心的小东西,‘用’完就扔!”
湛京墨忍不住小声吐槽,弯起的眉眼,却说明他此时心情甚好:
“你打算怎么处理苏一白的事情?”
“我们明天下午没课,我让他预约浩天娱乐的人,一起谈解约的事情。”
安谙左蹦右跳,气息没有丝毫紊乱。
湛京墨一听安谙要亲自前往,又有点吃味: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我和安夏去就行了!”
听她将自己比成“牛刀”,湛京墨一时间真不知该喜该悲。
“安谙。”
“嗯?”
“你什么时候回去见外公?”
“怎么了?”
“听说外公喜欢收藏字画,我挑了副自己觉得画得过得去的,你帮我送送?”
突兀的去见安山奈,湛京墨怕老爷子一下子受刺激太重,才心力衰竭抢救过来,这可不太好。
安谙笑了,如火树银花,比天边突然燃起的烟火还灿烂:
“我正准备问你讨要字画呢!你可是安老头儿最欣赏的国画大师!烟雨楼大师!”
一听安谙的外公欣赏自己,湛京墨眼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荣幸之至!”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正好过去半小时时,那股熟悉的无力感再度席卷安谙全身。
若非湛京墨眼疾手快,冲过来接住了她,恐怕她这会儿脸也得摔肿:
“看来牵手无论时间长短,让我恢复体力的时间都只有半个小时!”
这要是回学校可怎么整?
两个人要时时刻刻在一起,总不能住一个宿舍吧?!
安谙甩走了脑子里冒出的奇怪画面,起身与湛京墨面对面:
“牵手不行,我们再试试别的接触!”
“别的?什么?”
湛京墨眸光黯了又黯,浑身因紧张而僵硬不已,可内心却掩盖不住期待着。
安谙却完全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