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轮番上阵的以礼相待,却都绝口不提束脩酬报,江夫人显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雨拱手还了一礼:“夫人言重了。学生定当尽力而为,不负厚望。”
情知自己的那点老底,必定都让王跃在江润泽夫妇面前揭了个零光不剩,不由暗怨自己嘴贱。但一想到若不亮出点成色作为进身之阶,人家凭什么聘你?便也释然了。
转念之间,只听江润泽喊道:“成阳,过来!向张先生叩首,行拜师之礼!切记好生听从先生教导,但凡先生之言,不得有所违逆!”
张雨始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鹌鹑模样,江成阳一直陪坐在侧,神色漠然一言不发。可张雨明显能感受到,这孩子目光中流露的不屑与挑衅意味。
官宦富户人家的子弟,一般五六岁便发蒙入学,甚至更早。这孩子少说已有十一二岁了,早已过了开蒙的年龄。张雨记得王跃那天无意中说他“教不了”,江夫人今日又说“小儿顽劣”,想来绝非谦词。不就是个让人头疼的熊孩子吗?若是治不了你,我也不用混了!
江成阳瞪了张雨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他面前跪倒,马马虎虎的磕了三个头,尔后敬茶行礼。
张雨接过茶盏象征性的碰了碰嘴唇,一脸惶恐的伸手扶起江成阳:“少爷免礼,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