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嫔趴在床上被子盖到背部,整个人现在极其虚弱,看到来人是长赢早已提不起力气愤怒了,长赢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鲜血淋漓的场景,思考片刻不知如何开口。
床上的瑾嫔似乎知道她的来意,“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下毒给淑妃,还是想问我在玉明宫对那暴君说的话。”
长赢来的目的可不是问兰齐光的事,那天当着面都没有让兰齐光讲现在更不可能问,“你很聪明,我知道是张洛灵叫你这样做的,但是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
瑾嫔轻轻笑了一声,听的长赢有些毛骨悚然,“你的问题还真是不少,不过贵妃娘娘又觉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
“你觉得你知道的这些事别人都不知道吗,我只是为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罢了,你要是不愿说我可以寻找别的方式。”
瑾嫔突然动弹了一下,但是却因为身上的伤无法动弹,疼的她出了一头冷汗,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颓然下来。
在长赢以为今天会无功而返的时候,瑾嫔却突然开了口,根据她所说的。
张洛灵的父亲安伯侯跟建安王不一样,安伯侯是在天下初定之后才慢慢崭露头角,所以并没有建安王家根基深厚。
安伯侯的后宅十分干净只有一位夫人,张洛灵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自小受宠。
宋南青被接回家之后,安平长公主也就是兰齐光的姑姑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全长安的世家子女一起。
建安王妃岳映池的女儿宋若姿和宋南青是一起去的,而张洛灵则是和她次兄张清安一起去的。
世家贵女们凑在一起就喜欢整一些挤兑人的小把戏,到了吟诗的环节一些贵女看不起宋南青,见她一直没有张口更觉得上不得台面。
一伙人起哄让张洛灵和宋南青比试,张洛灵自是不怕的,结果没想到最后被打了脸,宋南青的生母也是书香门第,宋南青自小被母亲教导,诗词这些自是不在话下。
倒是张洛灵被闹了个大红脸,即使后来贵女都来安慰她,她仍觉得丢了面子,居然败给一个常年住在乡下庄子粗鄙不堪的女人。
两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没想到张清安因为赏花宴对宋南青一见钟情,为她的才学和坚韧的性格所倾倒。
张洛灵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次兄会因为宋南青训斥自己。更是不愿跟别的女子订婚扬言非宋南青不娶,张洛灵越来越讨厌宋南青,觉得是她抢了自己的亲人。
张洛灵在偶然一次跟随父亲参加宫宴后,对暴君的脸一见钟情非要进宫,谁的话都不听安伯侯无奈只能将她送进宫。
之前没有机会但现在宋南青居然也进了宫,终于落到自己手中当然要给她点苦头吃。
长赢觉得张洛灵并没有想着这次毒死宋南青,事实确实也如长赢所想。
“当然了,张洛灵只是被宠坏了,她觉得那是属于她的别人不能染指,尤其是她讨厌的人。”
长赢突然有些同情瑾嫔,她的存在就只是张洛灵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而这工具在张洛灵眼里也许一文不值。
瑾嫔笑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你不用同情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长赢了然,据她的了解瑾嫔的家世并不高,当初封为瑾嫔也是因为走了运,事实上张洛灵要是想要对她做什么轻而易举还有可能祸及家族,她别无选择。
“你放心现在你肯定是性命无虞的。”兰齐光既然说要太医保住她的性命,太医院一定会给用最好的药。
瑾嫔望向窗外嗤笑一声,“性命无虞?是苟延残喘吧。”
长赢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门外的春花和秋月松开了拦着画屏的手,她听着身后传来的水盆砸到地上的声音,以及画屏哭泣的声音,叹出一口气。
古旧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发出了咯滋咯滋的声音,而里面人的一辈子似乎已经结束了。
这天长赢依旧躺在软榻上,翻了翻手中的话本子,将它甩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春花,这话本子越看越没有意思,就没有剧情不这么老套的吗。”
春花从桌子上将话本子拿了过来,“娘娘这话本子不都是写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吗,您要是觉得不喜欢奴婢可以托人出宫再给寻些来。”
长赢点了点头,心里算了算日子按理来说长青应该就是这几天到长安了吧。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马德茂就来到了钟粹宫,“贵妃娘娘,镇北将军刚刚进宫去见了陛下,晚上陛下在永和宫设宴,宴请众大臣和家眷一起来给镇北将军接风洗尘。”
长赢十分惊喜,将马德茂送走之后,春花就开始忙碌起来。
“娘娘您今天打算穿哪身衣服啊。”长赢瞅了一眼春花手中的几条裙子。
“就那条红色金丝刺绣的宫装吧。”
“娘娘您真是太有眼光了,红色真的很衬您。”
接下来的时间,长赢的耳边全是春花叽叽喳喳的声音。
宫宴开始的前一个时辰,春花就将长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