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毫无征兆。
慕怀瑾和竹青两个人皆是一愣。
旋即,慕怀瑾忙将拿起的玉势放了回去:“陛下,这些是……”
“来人,拖下去,杖责十五,以儆效尤!”林晏清冷眼。
竹青傻了,却又不敢开口求情。
因为他知道,越求情指不定惩罚越重。
不是,帝后不和怎么遭殃的人是他啊?
还是说,林晏清只是单纯的找个合理的借口,报复他推她进门那一手?
苦着脸的竹青被拖了下去,临了时,还苦大仇深的深深看了一眼慕怀瑾。
得到的却只是后者一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在说安心挨打吧,打完了你想要啥给你啥。
竹青被拖下去后,主殿之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只偶尔听得,殿外那一声声哀嚎,外加板子落打在肉上的沉重声音。
就这样一筷接一筷的喂着,等林晏清饱腹,余下的慕怀瑾悉数解决干净,并未浪费一点。
难得今日没有补汤。
林晏清搁下了碗:“凤君还未看今日的奏章吧?”
慕怀瑾斟酌着道:“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今日早朝过后,统共十七位官吏请辞回乡。”
林晏清接着道,“朕打算提前今年科举考,亦破例一年考两次科举,冬夏各一次,分文武两试,分取两试状元。凤君以为如何?”
“陛下之见,可行。”慕怀瑾默默的敛眸。
纤长如鸦羽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中的晦暗复杂。
原来她真的有政事处理,不是搪塞之言。
如此想来,他确实逾矩了。
身居一人之下的宰相高位,似乎婚后便一心扑在了情事上,对待政务也疏松了许多。
甚至还强拉着她作陪。
“凤君的佐政之才,朕自然是欣赏的。只是这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公务上。”
没给慕怀瑾回答的空隙,林晏清也没想过能等来慕怀瑾的回答,“给你下药的人是谁?”
终于等到林晏清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慕怀瑾眼睛一亮:“来人,将王引章押上来。”
事发突然,被打晕丢进冷宫的王引章,尚未换下那身宫女衣裳。
只不过现在,那淡粉色的襦裙沾了不少的灰尘,宫女的双环髻样式也凌乱打散。
模样好不狼狈。
见王引章要死不活的被押上来,仍处在昏迷之中。
慕怀瑾冷着脸,将凉透的茶水,泼在了她脸上。
今日尚且春寒料峭。
这凉水一泼,冷得让王引章打了个寒颤。
她迷茫的睁开双眼,还未瞧清眼前形势,便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王引章,是谁指使你给凤君下药的?”见她慢慢苏醒,林晏清开口问道。
这声音唤得了王引章几分意识。
她看清了眼前,冷眼睨着她的慕怀瑾和林晏清。
还有押着她让她跪地不得动弹的御前侍卫,更有发丝都在往下滴着水的,狼狈不堪的自己。
这里还是凤藻宫主殿。
可为什么,事情发展跟她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现在,是来找她秋后算账的吧。
她开口,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因太久没喝水,而显得沙哑难听。
“无人指使,是奴婢……自己对凤君生了龌龊之心。”
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了,事到如今计划破灭,王引章也不再抱有活着的希望。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免得再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伏低做小。
“这事儿全是你自己的主意?”
林晏清不知想到了什么,气得笑出声来。
她随手抄起床榻上的软枕,重重地甩在了王引章的脸上。
“蠢货!连下个药都不知道该加多少量的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慕怀瑾抿唇,这个词儿用在这里,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想到明明是王引章作孽作死,遭罪的人却是自己。
林晏清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药给她灌下去!”
李德顺公公招呼着一个嬷嬷朝着她走来,手中还拿着一小盏浅褐色的液体。
王引章早已了无生意。
她丝毫没有挣扎,甚至主动接过嬷嬷手中那盏毒酒,将其一饮而尽。
王引章决绝的闭上了双眼,手无力地垂下,酒盏失重的滚落在地。
可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等来什么钻心的疼痛、七窍流血的死状。
反而,她身体深处传来一种莫名的冲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给慕怀瑾下过药的王引章,太清楚这是什么反应了。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骤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