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还觉得不解恨,抄起棍子就要揍他,好在王虎子手疾眼快,一把给拦了下来。
王小毛双眼通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你拦我作甚!就应该把这黑心肝的,直接打死了事,去年他多收了我一斗米,要是多了这一斗,我家那可怜的小三儿。”
“也不会活活饿死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冬天,我可怜的三儿,你爹我一定为你报仇!”
王铁头刚把他拦住,另外一个壮劳力就冲了过去,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还记得我娘吗?她经常给你做棒子面饽饽吃,可你这个没心肝儿的,多收了好几斗米,让她直接饿死在了去年正月。”
徐三连连后退,想找出空隙逃出去,左右观瞧之下,发现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不关我的事……这斛不是我的……”
苏云苓见此情景,再闹下去恐要出人命,直接起身拦在了,他跟村民的中间。
“大家听我说,千万不要一时激动做错事,擅用私刑闹出人命来,轻则流放八百里,重则直接偿命。”
“直接把他捆了,拿上斛斗见官去,县衙的县太爷,定会还咱们一个公道。”
王铁头看见他们,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赶紧站了出来附和着。
“苏丫头说的对,咱们听她的直接捆了见官。”
情绪激动的壮劳力们,直接把他五花大绑捆了起来,拿上斛斗就去往了县衙。
苏云苓刚想回家,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去路,十几个婆子小媳妇儿,纷纷感激着你。
孙老婆子最为夸张,直接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我老婆子命贱,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来感谢你,我给你磕个头吧。”
苏云苓赶紧给她拉了起来,说实话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在那个和平的年代里,真的没听说过还能饿死人。
“孙婆婆,可别再哭了,现在恶人已经被送进衙门了,这以后的日子定然会越过越好。”
“我孙大哥的岁数,也都快十八了,要不是被这件事耽误着,早就娶上媳妇了,这下他进去了,你们的日子也算是有盼头了。”
孙婆子抹着眼泪,吸了吸鼻涕捂着嘴痛哭。
“那个挨千刀的徐三,快好活活逼死我了,要不是家里没有银钱看病,他也不至于忽然过身,苏丫头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苏云苓看她哭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真的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就连她刚刚,都有些先入为主。
认为是孙家老赖,故意拖欠不还,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更加闹挺了。
“孙婆婆,你相信我,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回去做中饭呢。”
随后就一溜烟的挤开人群,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家,说是做饭其实是为了,躲避她们令人心碎的眼神。
九条在院中洗着粟米,就看见她一脸闷闷不乐的,逗着撒欢的旺财。
“主子,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不开心啊。”
苏云苓没有抬头,小手挠着旺财的肚皮,心里思绪万千。
“没什么事儿,就是真的很难想象,人会被饿死。”
九条一听这话,立马了然于胸了,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闷闷不乐。
“这些年逃田脱籍的,是越来越多,没人种地粮食自然就贵,一般的百姓,家家都会有饿死的,很正常。”
苏云苓听闻这些话,就更加不开心了,她根本想象不到的事,在她的眼里却是很正常。
“九条,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脱田逃籍啊?”
九条嘬着牙花子,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思考了良久,才开口回道。
“小的时候,听我爹爹提过一嘴,好像是那年藤纸告急,以至草纸飞涨数倍。”
“那些录入吏们,记录人口信息就开始模糊了,导致后面均田不均了。”
“再加上那些世家大族,经常欺男霸女强占良田,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就索性脱田逃籍了。”
听到这里,苏云苓的眼睛里面,突然冒出了小星星。
“宣纸我能造啊,又好用又便宜,不行我再多开几个纸坊,录入吏们有纸可用,是不是就能避免一些死亡?”
九条端着木盆,往院外泼着淘米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咱们的宣纸,是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哪些强占良田的世家大族。”
“都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这句话其实就是个笑话,我爹当年动了他们的利益,就被罗织罪名流放千里。”
“你们聊什么呢。”
出门去割马草的八条,踩着饭点回了家,手里拎着镰刀就进了院子。
九条走过去帮他卸着,后背上的背篓,回应着他的问题。
“没聊什么,就是唠唠家常而已,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刚把饭做好,你就跑回来了。”
八条笑着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