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将罗汉床上的臭杉叫醒,她揉着脑袋迷茫的问:“姐姐,我怎么睡着了?”
“可能太累了吧,我做好饭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叫你。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上班时间了,锅里给你留了饭,吃饱赶紧下山去吧,省得被台野骂。”
“啊,只剩半个小时了!没时间吃饭了,姐姐,我先走了,晚上我再来哈。”说着慌慌张张整理下衣服一溜烟跑了。
趁冷杉午睡,周晴在床上设了个结界,关上院门出去了。古南台方圆几十里没有精怪敢靠近,他们都怕周晴。
冬去春来,古南台的林海换了新颜色,篱笆小院是林海中唯一的一片粉色。周晴躺在云上,衔根草翘着二郎腿随云逐流,这朵云把她带到哪里她就去哪里“捉妖”。
云渐渐淡了,周晴扒着云雾往下看,她现在在中台翠岩峰上空。这里应该刚下过雨,空气湿湿的,一大片云海翻滚在台怀镇上空。周晴在演教寺后面现身,挥手换了一套驴友的装备。四月中旬的五台山有些冷,还没有到徒步的最佳时候,演教寺的人很少。
几年不见张居士,周晴想着过去打个招呼。下午两三点,张居士应该在厨房,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厨房,张居士果然在那里烧水洗碗。他老了一些,脸上的笑容更加平和,他坐直身子看看厨房门口的人,不确定的问:“微月,是微月吗?”
“张居士,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的称呼,周晴恍惚觉得自己还是做为人而活着。
“真的是微月啊,好久不见,你自己上山的吗?”张居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仔细看看周晴,“你一点都没有变啊。”
周晴笑笑说:“怎么会没变呢,我儿子都四岁了。”
“哎呦,都有孩子了啊,真好,真好。。。”他连说几个真好,突然问周晴:“你还在找白狐吗?”
周晴摇摇头,“不找了。”
张居士说:“恩,不找了就好,这几年山上总不太平,总发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哎,你是自己上山来的吗?”
“不是,前后都有队员,我路过这里看看你。”刚有几个驴友从演教寺离开,周晴要说自己上山,张居士肯定又要唠叨。
“那你在这里等等后面的队员在走吧,演教寺周围有些古路古怪的狐狸,总是欺负落单的人,昨天还伤了一个人呢。”
“什么样的狐狸啊,你见过吗?”
张居士皱着眉说:“见过,几只灰不溜秋的狐狸,来演教寺偷东西吃。哎,我在演教寺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胆大凶残的狐狸。昨天那个人好好在赶路,被窜出来的狐狸咬得浑身是伤。”
周晴已用灵力感知到那几只狐狸,心说,这点道行的狐狸都来五台山寻事了,是她大魔头的名气不够响亮,还是真以为她出不了古南台不能怎样它们?哼,一会再收拾它们。她挽起袖子要帮张居士干活,张居士拦住她说:“你别忙活了,徒步够累的了,去外面休息一会吧。”
周晴笑着说:“好。”
她一出厨房就收起笑脸,直奔那几只狐狸的藏身之处。
周晴用竹笛随意敲着手心,每一个都敲在挤作一团的狐狸心上。
“这是周晴吗?她不是在古南台结界里吗?”
“用竹笛用法器的除了周晴还有谁?”
“头儿为什么要骗我们?”
“是不是头儿不知道周晴能出结界,快去禀告他。”
“你去,”
“你去。”
。。。
周晴轻哼一声,“我说几位,你们是不是没明白眼下的情况,你们见到我,就说明没有机会再见什么头儿了。”她脸色一冷,严肃的说:“昨天咬伤人类的都有谁啊?”
“你,你想干什么?”
“替天行道!”
“周晴,你替天行道,我们也是替天行道!你杀了那么多我们的同类,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周晴哈哈大笑:“就你们?哈哈,好,那就一起上吧。”竹笛化作一把长剑,毫不犹豫攻向他们。几只狐狸道行尚浅,根本无力招架,片刻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躺在地上吐血。其中一个跪地求饶:“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离开五台山,再也不来了!”
周晴问:“你们的头儿是谁,是不是青丘的三长老?”
“不,不是,是。。。啊!”他突然被一道剑气击中,话还没有说完就咽气了。
那剑气太快,就算是周晴也不一定躲得过去,她心有余悸的看看剑气袭来的方向,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几只狐狸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好像那人比周晴还可怕。周晴正要审问他们为什么,那些狐狸竟然自毁内丹而亡了。这,这是为何?以前的精怪被周晴捉住了也就捉住了,有求饶的,有叫骂的,自杀的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们换策略了?还是某人怕暴露?还是是发现周晴没杀人,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这狡猾的狐狸!
得赶快让杜松查查这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