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常有话问臭杉,单见冷杉拉着她说个不停,只好等着。冷杉这些天一定是憋坏了,从热闹的篱笆小院一下来到清冷寂静的妄生涧,大人都不一定受得了。冷杉叭叭说个不停,把雪人挨个介绍一遍,才说:“姨妈,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太好了,你回去跟我阿娘说说我都做了什么动物出来,一定要说哦。”
“冷杉,你阿娘让我来接你回去呢,你想不想回去?”
冷杉犹豫一下,看看荀常说:“我想回去,可是我和阿爹还有个长颈鹿没有做出来。”
臭杉提议说:“那等你做完长颈鹿再走。”
“做完长颈鹿还有别的。。。”冷杉的声音越说越低,看样子是不想走。荀常有些得意,儿子跟他相处三个来月,竟然这么黏他,他挺有做父亲的潜力的。
可能是怕臭杉再劝自己回去,冷杉默默的玩起雪来。荀常趁机问臭杉周晴的消息,臭杉把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不过周晴出不了古南台的事只字未提。
说完话,陪冷杉玩了一会,臭杉便要离开了。冷杉叮咛她:“臭杉姨妈,你跟阿娘说,让她得空了来这里看看我,我很想她。”
“好的,放心吧,下次姨妈来时给你带 好吃的来。”臭杉捏捏他的小脸说,她看看荀常,什么也不称呼,只说:“我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荀常点点头:“恩,一路小心。”
臭杉并不贪心,只是偶尔能见他一次就好了。她沉浸在小确幸中,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两双眼睛。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说:“她出来了,快去通知主人。”
“是,”另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安清从镇上回来,跟周晴说三个人都脱离危险了,不过掉进雪窝的那个人左腿严重冻伤截止了。周晴惋惜的说:“要是我们早发现他们就好了。”
“是啊,哎,可惜。”
“安清,我有话跟你说,你听到后不要太惊讶。”
“恩,你说。”
“我有个师父。。。”
她刚开口就被安清打断了:“你有个师父?你什么时候有个师父?是谁?哪里的?很厉害吗?男人女人?”
周晴摊摊手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从哪开始回答呢?”
“先说他是谁?”
“他叫杜松,是青丘的六长老。。。”
“什么?”
“八年前我就拜他为师了,他很厉害,传授我本事很上心。。”安清的脸越拉越长,周晴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毕竟人是青丘人,身份有点尴尬,我怕大家多想,所以才瞒着大家。你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感到过他的存在,前几年的鬼压床,就是他给了施了沉睡的咒语。。。”
安清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叹口气说:“周晴,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坦诚相待呢?”
周晴低头不语,她瞒安清的不止这一件事,所以无言以对。
安清见周晴扮可怜,立即原谅了她:“哎,算了,你不想说肯定有你们的道理,我不多问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你能相信的人就好了。”
一个身影在安清心里一闪而过,莫名的心慌意乱,试探的问周晴:“你师父,长什么样子?”
周晴苦思冥想,杜松算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应该没有哪个词能概括出他的气质,他既有荀常的丰神俊朗,又有周安的温尔尔雅,偶尔还有些李丘的深不可测,安言的冷僻孤傲,当然,他骂周晴那次,还像唐昆的“倚老卖老。”
“他长得,不可描述吗?”安清见她这么纠结,如此问道。
“不是不是,我师父很好看,爱穿白衣,像神仙一样,玉树临风,超尘脱凡。你见了肯定会喜欢的。”周晴无意的一句话,让安清想入非非,最后整了个大红脸,为了不让周晴发现,忙背过去装拿东西。
周晴没有注意她的异常,而是忧心的看着外面,臭杉去了这么久,该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