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紧跟着李卫到达了军营,只见李卫带着他们走到了训练场,入目的是一片正在训练的人。
李卫是副将,在营中也颇为有威望,平日里也经常来训练场,见他来,下面的士兵们气势更足了,训练的呼喊声仿佛要震破天空。
李卫快步朝一个人走去,不知道问了什么,又带他们去了一个营帐。
一进营帐中,就闻见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在场的几个人除了白旭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倒是没什么反应。
白竹本来是没什么反应,看着白旭皱着眉的样子,突然想起来,她要是太淡定了好像有点不合适,连忙装模作样的皱着眉捂住了鼻子,倒是没发现旁边的楚景焕将她这副样子收到了眼底。
白竹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最里面的楚温书,她快步走上前,看着面前动作熟练给人包扎的人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
“阿书?”白竹疑惑的叫出声。
楚温书愣了一下,看向她:“阿竹姐姐,你等我一下。”
说罢手下动作加快,将面前的人受伤的腿包扎好,笑的温柔:“好了,已经换好药了,你先好好休息。”
床上躺着的孩子看着也没多大,年纪轻轻的,就断了一条腿,白竹看的有些不忍心。
面前的孩子努力笑了笑:“谢谢阿叔。”
楚温书安顿好了他之后才笑着看向白竹,本来想扑上去,突然想起来手上还沾着血,有些局促的往身上蹭了蹭。
局促?这样的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白竹定睛看去,才发现,楚温书黑了一些,之前的白嫩的脸上也被边关的风吹的带上了一些沧桑,突然看见他一脸心虚的将手背到了身后。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态度强硬的去拉他的手。
楚温书明显有些抗拒:“手上脏。”
“拿出来我看看。”白竹语气听着有些不高兴。
楚温书也不敢再反抗,顺着她的力气将手抬了上来。
看着面前的手,白竹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上面居然被磨烂了好几个血泡,还有些许的脓液粘在了上面,因为适应不了边关的冷空气,关节处还冻了好几个冻疮。
这才不过半个月,居然弄成了这样,该有多疼啊,白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语气轻柔的问:“疼不疼?”
楚温书笑的温顺:“阿竹姐姐,不疼的。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所以才干了一点活就这样了,其实也就是看着吓人。”
“骗人。”白竹小心的将他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身后的楚景焕开口打断面前两个人的温馨:“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
“阿书还是个孩子呢!”白竹有些不满,朝楚景焕身后的十一要金疮药。
十一看了看楚景换,见他点头才将金疮药递给她。
白竹小心的给楚温书包扎手,金疮药倒上去的那一刻,她听见他小声的嘶了一声。
“是不是很疼,我轻一些。”
“不疼的,阿竹姐姐,阿书已经不是孩子了。”楚温书笑着说。
白竹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噗嗤一下乐了出来:“阿书不管多大,在姐姐这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一行人回到了白旭的府邸,楚温书拉着白竹絮絮叨叨了一路。
“阿竹姐姐,军营中可好玩了,虽然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训练,还要去站岗,但是里面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人。里面还有一个老兵,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呢!虽然有些人刚开始不太友善,但是我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还有,有个小哥,半夜站岗回来的时候,雪太厚了没看清,居然一脚踩到了粪坑里,好几天身上都带着味,我们笑了他好几天呢!”
“还有一个……”
白竹闻言更加心疼了,军营她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接触过,但是却在其他的小世界里接触的过,明白他口中的不太友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此,拉过他的手,撩起他的袖子,果然入目的是一片青紫的痕迹。
楚温书说的开心,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招,等想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白竹越来越沉的脸,磕磕绊绊的解释道:“这是训练的时候摔的。”
“骗人!这一条一条的,只能是拿东西打出来的!他们居然敢打你?不行,我要回去找他们!”白竹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堆人怎么下得去手!
楚温书连忙拉住了她:“阿竹姐姐,别这样!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
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白竹愣了一下看向他,刚才说了半天都没见抱怨过一句苦的人,现在居然在哭……
楚温书一头扎进白竹的怀抱,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们只是……过的太苦了,所以从看不上我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
“他们说……因为朝堂不稳,楚国内乱,边关的人野心勃勃,所以才会有打不完的仗……所以才会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