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集市上闹哄哄,一只黑光油亮的大老鼠躺在地上,身下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上光滑的青石。
老鹿人把大老鼠杀了。
“报——”一个侍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见到阿羌单膝跪地,“殿下,出事了……”
“哈哈,出大事了!”阿羌听着声音微微蹙了蹙眉,很快又展平了当作什么事都没有。
那人依旧是一派斯文模样,漫不经心地摇着羽扇踱步而来。
“这一大清早我就折损了一员大将,那老鹿人将我的鼠将杀了,这笔账该怎么算呢?”他佯装苦恼,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花柒子正在用早食,很明显这是来者不善,可惜了,管他是谁来,在吃这件事上,花柒子从来不愿意怠慢,再说了,那大恶鼠杀了便杀了吧。
阿羌见花柒子并未受影响,便也将情绪收的很好,两人惬意地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不多时,碗里就见了底。
“呦,嫂嫂这是登堂入室了,也不见太子殿下给我介绍介绍。”他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们,倒是要看看两人要装到何时。
花柒子吃了个心满意足,心情大好,她擦了擦嘴说:“介绍倒不必,上次在西月国已经感受过你的礼遇了。”
“你叫我一声嫂嫂,我便受了,乖,以后别惹你哥哥嫂嫂生气便好。”
“你!”景天奇胡乱地摇着扇子,胸膛明显可见大幅地起伏着。
“你来这就是和我通报一声?”阿羌开口,语气冷得厉害。
景天奇狡黠地一笑,朝外面喊道:“呵,带上来。”
老鹿人被五花大绑扔进了屋子栽倒在地,他挣扎着想站起身,几次失败,花柒子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却见他胸口的衣服都被染的暗红。
“嫂嫂果然是神女,可惜了你的菩萨心肠,眼前的这位可是不分青红皂白残害了我的部下。”
“太子妃,我……”老鹿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花柒子双手扯断了绳索放他自由。
“那只大恶鼠杀了便杀了。”她将绳索扔在景天奇脚下,又重新坐回阿羌身旁。
“敢情不是你的部下不心疼,怎么说也是一条命,怎么能随随便便说杀就杀呢?今日我便要着老头儿一命抵一命!”
老鹿人的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至于恶鼠的命,也不见得有多重要,说白了这就是个找茬的千载难逢好机会。
“老人家,你可是杀了那鼠人?”阿羌并不恼。
“是……是我……我……”
“这不是认了吗?事情简单多了!”
“他绑了我孙儿,而且不是我要杀他,是,是……”老鹿人说话急切,眼里含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囫囵。
景天奇将羽扇放在桌子上,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搁在桌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似在思考。
“你说他绑了你孙儿?证据呢?杀都杀了,现在又说不是你杀的?那是他自己逼你杀的?”
老鹿人本就惊魂未定,这下被堵得说不出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怜我们老大还有一窝小老鼠张嘴等着吃食。我们这就杀了老鹿人给小老鼠们加餐!”押解老鹿人的两个大汉叫嚣道。
“放肆!”阿羌扫了他们一眼,冰冷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强大的灵力压顶而来,两人腿脚一软跪了下来。
景天奇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
“殿下——”老鹿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磨透亮的白玉镜,双手捧着举过头顶,说,“那日,鼠人在街上与我发生争执,拔刀对我喊道喊杀,不料在追杀的过程中摔倒,我夺刀准备逃离,不料他穷追猛打,我一时糊涂……这是我祖传玉盘,原原本本记录了当时的情景,请殿下过目!”
阿羌上前拿起玉盘,手掌从玉盘上轻轻扫过,一道白光从中穿透而出投射到空中。
青天白日里,鼠人喝的是一个稀巴烂醉,他摇摇晃晃拿着酒壶在集市上招摇过市,过往的人皆是避之不及。恰巧老鹿人担心自己的孙儿,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去打探一下孙儿的下落,未曾想半路上与鼠人打了个照面。
“嗝~这不是鹿人老哥么,怎么,就你,一人?”大老鼠东倒西歪拦住了老鹿人的去路。
“你让开。”老鹿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呦,老东西,脾气不小。”说着,他一把扯过老鹿人的衣领,拎起酒壶往他脸上倒酒,一股呛人的辛辣味糊了满脸,老鹿人奋力一推,两人跌倒在地。
“敢推我!”大老鼠挣扎着站起身,恶狠狠道,“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将酒壶摔碎在跟前,从身后抽出一把砍刀,直冲老鹿人脑门上砍。
老鹿人见情况不妙,赶紧起身逃跑。集市两边皆有搭的密密麻麻的小摊,本就不宽的过道显得更加狭窄,加上此刻集市上行人较多,还没追上几步,大老鼠脚下一滑,扑倒老鹿人的脚踝,两人双双摔倒在地,锋利的砍刀飞了出去,正好落到老鹿人的面前。
“嘿嘿,我今日便回去把你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