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寒冬,漫天飞雪,一行三人在雪地里行走。
“母后,我们还要走多久?”
“清儿,安庆国已经覆灭,切莫再叫我母后,免得生事端。”前安庆国国母庆元皇后此时正为女儿搓热冻得通红的双手。
为了躲避追兵,他们已经在雪地里走了一个时辰。
安庆国公主灵清公主此时看着母亲,这个曾经的一国之母,眉毛和头发被雪染成白色,颧骨上却被冻出两团红血丝。
母亲未曾吃过这样的苦,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
“母亲,是我害了你,害了父王,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安庆国的百姓!”灵清公主心中愧疚,寒风吹着,一行眼泪涌了出来。
灵清公主出生的时候,安庆国经历了整整三天黑夜,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星宿师冒死进谏:公主乃妖孽转世,亡国煞星,杀而以法阵封之,方能保安庆国太平。
“孩子。”庆元皇后捧着她脸,擦去眼泪,道,“母亲本就不信这些命宿之说,一个国家的命运岂能绑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身上?莫要责怪自己。”
皇后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倒在公主怀里,她喘着气道:“国师何在?”
寒月国师赶来跪下说:“皇后,臣在。”
她拿起公主的放在国师手中,费力地说道:“当初公主出生的时候,便是你保下了她的性命,如今,安庆国不在,你,你可还愿意保公主平安?”
“当以性命相护。”国师握住公主的手。
“好。”她看着灵清公主,她的女儿,心中不舍,却又感觉自己终于能够解脱,缓缓地说,“我该去见你父王了。”
“不要,不要,母亲不要抛下我!”公主哀嚎,寒冷的风正带走她的最后一个亲人,也逐渐带走她的一点点温热。
国师慌忙查看皇后脉象,片刻后安心下来说:“公主莫要伤心,皇后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走了许久,终于他们跨过国界,来到朗厥国。
鹅毛大雪仍旧没有停的迹象,积雪已到膝盖下端,此时行路越发艰难。
庆元皇后慢慢苏醒道:“我们……离朗厥国还有多远?”
“母亲,我们已经到朗厥国境内了。”
皇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公主与朗厥太子自小便有婚约,只要到了朗厥皇宫,完成婚约,想必朗厥王定能出兵安庆。
“好,好,终于到了。”皇后顿时意识清醒了一大半。
此时,天色已暗,雪渐渐小了许多,要到达皇宫必须穿过边境的一片野林。林里常有野兽出没,夜色为它们隐藏行踪,它们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在进攻的前一刻,它们会抹去自己的气息,直到扼住猎物的喉咙。
雪停了,一轮孤月挂上树梢,野林里寂静异常。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艰难。
突然间,响起了野狼的嚎叫声,惊得人汗毛直竖。
“嘘——”寒月国师示意停下脚步,他静静地听着动静。野兽奔跑的声音正越来越近,一群野狼正嗅着猎物的气息而来。
“快跑!”寒月拔出匕首在手心划出一道,狠狠将两人推出去,自己朝反方向奔去。
“国师!国师!”灵清公主欲上前拉住国师,却被庆元皇后死死拉住往回拽。
“清儿,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一定要活着。”她苦苦哀求到,“快走!快走!”
公主被拉着往前,她回头最后忘了一眼,狠下心继续向前。
母女两人在雪地里连滚带爬,终于发现一处破旧的小木屋,屋里泛着微弱的灯光,两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音,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正向她们靠近。
“有人吗?救命救命!”母女俩拼命的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狼群越来越近,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它们龇着牙,贪婪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今日它们终于能够饱餐一顿。
突然间,一匹野狼冲出来,公主躲闪不及被一口咬住小腿,尖利的狼牙深深地刺入嫩肉,惨叫声划破了黑夜。安庆皇后狼狈而疯狂地击打着狼的头部,剩下的野狼都弓起身子,下一秒她们就会被撕得粉碎。
“砰——”
木门打开,野狼被火铳崩了脑袋,鲜血溅满两人的脸,“砰砰砰——”又是几声,几只野狼倒下,狼群立即四散开来。
“进来。”身后的男人喊道。
这是打猎人的歇脚处,屋里简陋却能遮挡风雪,母女两人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瘫坐一旁。
猎人给她们倒上一杯热茶,公主喝口茶,定了定神,剧烈的痛楚向她袭来,她低低地呻吟着。
此时,猎人正从头到脚打量着这对母女。见多了乡村野妇,她们雪白细嫩的皮肤刺激着他的神经,她们穿着昂贵的貂裘,虽然脸上身上沾满了肮脏的泥水却难以遮盖她们姣好的面容,他不禁咽了口口水,今日艳福不浅。
“两位贵人怎么深更半夜在此处流连?”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