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过,开业得忙,生意得做。
汀晚给了自己半个时辰的伤心时间,站起来去洗了把脸,就下楼仿佛无事发生的忙了起来。
前世的时候又不是没失恋过,还不是哭过继续奋斗?
迎春站在柜台后面看着她撑着笑忙里忙外,和伙计们聊天布置,心里酸酸地心疼这个妹妹。
一日忙完,店里店外已经张灯结彩结束,只等明日吉时一到,揭开牌匾上的红绸子,就可开门迎客了。
汀晚把那个锦盒揣在怀里,从迎柏楼的后门出来,默默地往家走去。
迎春本来要送她的,她执意拒绝,说明日开业有一场硬仗要打,后面又是商赛,推搡这拒绝了,把她的好阿姊赶回家休息去了。
她拐到长安大街上,抬眼看到了那晚严于驰第一次救她的店铺门口,心里一股酸意上涌,那股好闻的檀香味好像还在鼻尖。裹了裹身上的罩衫,汀晚觉得天气是真的凉了起来。
怪自己冲动吗?
也不是,早晚要说的,早点知道结果也好。
“还是搞事业靠谱啊!”心里念叨着,快步走到乐福巷口的时候,她看见有人探头探脑的站在那儿。
汀晚一时突然有点想笑,今日先碰见流氓,又表白被拒绝,最后还要来个劫道的吗?
罢了,就当给明日开业积攒人品吧!
抱着被洗劫一空的想法,她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走近一看,居然是凌茶!
凌茶一看见她喜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您总算回来啦!”
“你怎么在这儿?”汀晚一头雾水,突然又燃起希望,“可是你家主子让你来的?”
凌茶摇摇头:“今日是我自己想来的。兰掌柜,我家主子从小是在宫里长大的,有些方面木讷的很。今日他怕是伤了您了,他现下也不好受,我来替他道个不是。”
汀晚脸色暗了暗:“无妨。这些事情嘛,都是你情我愿的。”
凌茶正式地行了一礼:“您且给他些时间,让他自己想想。眼下要去西南,萧镇的仗并没有打完,不知此去是吉是凶,但我想你们两个不能揣着误会这样下去。”
“不知吉凶?!”汀晚急了,“他不是说已经大捷?”
凌茶叹了口气:“目前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我想主子这么着急去,是有仗可以打。”
汀晚沉默了一下问:“你可着急回去?”
凌茶道:“今日主子把伺候的人都屏退了,但我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烦请你等我半个时辰。随我来。”汀晚郑重地说,引着凌茶就往家走。
没几步就碰见了出来接她的亭御:“太好了阿弟,你还没睡。需要你帮个忙。”
汀晚一手一个,拉着两个人悄悄地进门到了亭御的房里。
“这位是严大人的贴身小厮凌茶,这是我阿弟兰亭御。”汀晚简单介绍了一下。
“阿弟,你上次帮我绘的地图很好,如若我口述,你可能帮我再画一幅?”汀晚急着问。
亭御一听又是严大人,心里有点烦躁,但是看着阿姊这样严肃,立刻点点头:“可以的。”
汀晚就立在书案边,开始滔滔不觉得说起了地形。
这要感谢她前世是个文科生,喜欢地理历史,看了不少书籍和纪录片;而且,因为工作关系,天南海北的到处开会出差,对于舆图是熟记于心的。
半个时辰后,亭御吹吹纸上的墨:“成了。这里还标注了地形的特点和人文特点。”
汀晚接过纸张递给凌茶:“你拿了去,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得的,我知道军队一定有舆图,但是这些和那些不同,我将我能记得的都画下来了,关键时刻或许有用。就当... ...我报答他之前帮我的人情了。”
“那里多雾多雨,湿冷的厉害,快入冬了,给你主子多带几件厚衣。”汀晚不放心得加了一句。
凌茶将舆图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多谢兰掌柜!小的都记住了!”
汀晚打发了他回去,安顿弟弟睡下,自己坐在院子了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看着天上半圆的明月:“若无缘长相厮守,就愿你平安顺遂,愿我家财万贯吧。”
想完起身,洗漱就上了床,明日是一场真正的硬仗,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难过了。
严府里。
披着睡袍的严于驰面前桌上摆着一张舆图,一看就是个外行画的,细节过多,有些地方字都被挤得歪歪扭扭的。
“到底哪里来的?”严于驰扫一眼凌茶。
凌茶老老实实地站着:“门房捡到的。”
严于驰哼一声儿,捏起纸,闻到了上面淡淡的松柏香味。
心里一紧:“果然是她。”
“你下去吧,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就出发。起来记得再检查要送去庆贺那边儿开业的东西。”严于驰没有看凌茶。
凌茶应了一声儿,退了下去。
走在回自己房里的路上,凌茶看看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