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你.......”

“臣喜欢云承尧。”顾少清道。

皇帝冷冷盯着他。

“陛下，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法赎罪。所以，臣愿意替代云承尧。”顾少清说，“哪怕是死，臣亦心甘情愿。”

皇帝的嘴唇颤了下，半晌没能吐出一句话来。

他的呼吸，略显得急促。

顾少清仍跪在地上。

他的膝盖隐约生痛。

这种痛，让顾少清更加坚定。

他不肯挪动分毫。

“陛下，臣知道您担忧什么，您是怕承尧受到影响。”顾少清说，“但是，承尧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请您允许。”

“你是我大夜国的战神，承尧他是我大夜王朝的丞相！”皇帝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什么？”

“臣不在乎。”

皇帝咬牙。

他的拳头捏紧。

“陛下，我愿意替承尧去死。”顾少清说，“您就成全我吧，陛下。”

“你不在乎，可他在乎。你怎忍心，叫他背负骂名？”皇帝道，“你这是逼迫我！”

“臣没有逼您。”顾少清道，“您是九五至尊，您有决断，臣绝不干涉。”

皇帝的眼底，涌上了愤懑。

他的手，青筋暴涨。

顾少清跪得笔直。

良久，皇帝松开了手中的茶盏。

茶水泼了满桌。

皇帝缓慢坐下，疲惫靠着椅背。

“阿尧，你先退下吧。”皇帝叹了口气，声音变得平缓而温和，“朕考虑考虑。”

“是。”

顾少清恭敬应了声。

他转身，往外走。

走到了大厅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他扭头对皇帝道：“陛下，臣的婚姻大事，希望您慎重考虑。”

皇帝没有理睬他。

顾少清这才退了下去。

他刚刚走后，皇帝突然咳嗽起来。

他捂住了胸口。

侍从连忙拿了药丸给他服下，帮他顺气。

皇帝剧烈咳嗽几阵，才稍微喘匀了气息。

他脸色煞白，眼角挂泪。

“陛下......”

“朕这身子骨，越来越差了。”皇帝虚弱道，“也活不了多久了。”

众人都劝解。

“陛下千秋万载。”

“您还有大好时光，陛下切勿悲伤。”

“您还有大好江山。”

皇帝摆摆手，制止他们的安慰。

他的目光落在顾少清方才站着的位置，久久没移动。

顾少清是他最信赖的臣子之一，为他南征北讨，建功立业，从不辜负他的期待。

他是个忠诚的臣子。

只要他不叛乱，谁敢质疑他的忠心？

皇帝的脑海里闪过了顾少清俊朗的面庞，以及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

那样明亮的一双眸子，此刻却充满了哀戚、绝望。

皇帝的喉咙堵了下。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顾少清的眼神冻结。

顾少清走出了金銮殿，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双腿发软。

他浑身冰凉。

他知道自己的话，触犯了禁忌。

他不该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些话。

这件事，牵扯甚广，不单单是顾少清和云承尧的私事，还关系到大夜王朝的江山社稷。

顾少清心灰意冷。

他不再想着这桩婚事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可他爱云承尧，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能看着云承尧孤零零一个人。

他是男人，男儿总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