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清仍在屋子里，坐在床边看书。

他侧颜秀雅，神态专注。

阳光洒进屋内，将他照耀得恍惚。

云承尧怔怔看着他。

顾少清抬起头，见他已经醒了，就收了书，关切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要叫大夫来瞧瞧吗？”

“不用，休息休息就好。”云承尧道。

顾少清就又靠近，握住了他的手。

云承尧微怔。

他的掌心滚烫，热气氤氲，令他的手心一阵阵的发痒。

顾少清的呼吸，就喷在了他的耳朵旁。

云承尧的呼吸一滞。

顾少清却浑然未觉。

他似乎很高兴。

云承尧心头发冷，不敢动弹。

顾少清握着云承尧的手，良久都没有松开。

两人谁也不吭声。

最后，还是云承尧开口，问顾少清：“你在北疆，日子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顾少清答。

云承尧垂眸。

他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挣脱不得。

顾少清牢牢握住，不许他躲避。

“少清，我......”云承尧语塞，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的手指攥紧了顾少清的袖子，力道加大。

他的心跳加速。

顾少清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承尧，你怎么了？”顾少清蹙眉，“你的手心好热。”

云承尧忙松了力度。

顾少清把他的手贴向了自己的胸膛，道：“你听，我的心跳得比你快，它也在担心你。”

云承尧的手一僵。

顾少清笑吟吟看着他。

他眼中的柔情和温存，浓郁化不开，让云承尧无措极了。

他猛然抽出了手。

顾少清却抓住了他的胳膊。

云承尧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他的眼神慌乱而惊惧。

顾少清则微笑着，继续问他：“承尧，你是不是怕我啊？”

云承尧咬牙：“少清，别闹。”

顾少清却不依不饶。

他的脸凑到了云承尧跟前。

他嘴巴里吐出的气息，拂过云承尧的鼻翼，撩拨着他敏锐的神经。

云承尧的脸，变得惨白。

他的手足冰凉。

他的手在发抖。

“承尧......”顾少清轻轻唤了他一声。

那声音，犹如羽毛，轻轻扫过云承尧的心。

他的心像被蚂蚁啃噬般，又麻又疼。

“承尧，咱们从小一块儿玩耍。你总说，要护着我一辈子，永远不会离开我。”顾少清喃喃道，“我信。”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等你，一直等你。”

“可是，承尧，你为什么骗我？”

云承尧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他瞳孔骤然一缩，眼里盛满了恐惧。

顾少清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他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慢慢抚摸过他的唇形，描摹着他的轮廓，一遍遍描摹。

他的指尖，略微粗糙。

顾少清的指腹滑过云承尧的嘴唇时，云承尧只觉得他在挑逗自己。

他突然想起了那晚，顾少清亲吻他时的感受。

他想推开顾少清。

他的力气太过于弱小。

他根本无法撼动顾少清半分。

顾少清的手，沿着他的颈项往下滑落，最终落在了他衣襟处。

“承尧，你喜欢我的，对不对？”顾少清问。

云承尧的眼珠子转动。

他想说什么。

可舌头打结，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说，可话卡在喉咙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越急，越是发不出半个音节。

顾少清的手指，顺着他的领口钻了进去。

触碰到了肌肤的刹那，云承尧全身痉挛。

他的手颤栗。

他想要逃跑。

可惜，他连双腿都瘫痪了，如何逃得走？

他的身体绷紧，全身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丁点的劲道。

顾少清的吻，落在他的锁骨处，留下了湿濡。

“承尧，我们成亲吧。”顾少清在他耳畔道。

“少清......我们还有各自的责任......不是吗？”云承尧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他想，他的话能够说出口的。

顾少清没有再回答，停了下来。

他伏在他肩膀处。

云承尧的肩膀，微微发抖。

“承尧......你为什么要入朝为官？”顾少清突然问，声音幽幽响起。

“因为，我想保护你们。”云承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