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漆黑，深邃不可测。

他缓缓道：“很年轻，很好看。”

顾少清笑了笑：“既然是梦，便当做是故事吧，别当真。”

云承尧点头。

他转过身，往内室走去，换了身衣衫，洗漱梳洗。

他走到桌案前，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静静思考。

他想要抓住昨晚的那个梦。

然而，脑海里一团浆糊，他根本抓不住，只能暂且搁置。

这时，顾少清走了进来，坐到他对面。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啜饮。

云承尧的视线扫过他的侧颜，他的脸棱角分明，五官轮廓极佳，堪称完美。

“你的腿……”顾少清开口，打破了寂静。

云承尧抿唇，表情平静，淡淡道：“无碍。”

“那我们一起去打猎吧！”顾少清突然提议。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愉悦，令人难以拒绝。

打猎？

云承尧微诧，随即恢复镇定。

“好啊。”他应答。

他们兄弟俩，已经许久未曾去狩猎了。

顾少清显得很高兴，道：“等会儿，咱们就出发吧！”

“嗯。”

......

通脊山里。

云承尧跟顾少清并肩而行。

两人身上都穿着弓箭装备，背着弓弩、长剑等物。

“承尧，你还会骑射吗？”顾少清询问。

“略懂。”

“等会儿，咱们比试比试。”顾少清兴致盎然。

云承尧颔首。

他们走到了一处悬崖边缘。

这座悬崖陡峭，下方是万丈深渊，一片苍茫。

云承尧的神色变化了几下，他的指节攥紧。

“这里风大，先休息一会儿吧。”顾少清道。

云承尧的眼底，闪过了幽暗。

他点点头，在旁边的石块上坐下。

顾少清靠近了些，挨着云承尧坐下。

顾少清挨得极近。

云承尧的呼吸，顿时屏住，不敢大喘气。

这个位置太危险了。

若是掉下去——

云承尧的身体绷紧。

他的余光里，瞥见顾少清正盯着自己的腿看。

他的心跳加快。

顾少清看着云承尧的腿，忽的开口道：“承尧，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云承尧猛然抬眼，看向了他。

两人目光撞上。

顾少清的眼睛，格外明亮。

云承尧移开视线。

他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垂着眸子，沉默良久。

顾少清却执拗看着他。

“……不重要。”云承尧终于低声说道。

顾少清的眉梢挑了挑。

云承尧继续道：“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顾少清不再追问。

他的手，覆在了云承尧的手背上。

云承尧一惊。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顾少清握得死死的。

云承尧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的耳朵，倏然热了起来，血液涌上了头颅，他的脸涨得通红。

顾少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挣扎，用了更大的力气，捏着他的手。

云承尧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顾少清，怕被顾少清发现自己的窘迫。

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了，没什么感觉。

云承尧努力忍耐着。

顾少清也没再强求什么。

他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

云承尧心慌意乱，浑身僵硬。

“承尧，这次我们去打鹿。”顾少清的声音响起，“上次我输给了你，这次要赢回来。”

他松开了云承尧的手。

云承尧的心里一松。

他忙道：“好。”

顾少清站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枯叶。

“走吧。”

......

云承尧和顾少清赶路，天色尚早。

他们走了约莫三四个小时。

雾霭笼罩了群山，空气里透出潮湿之感。

“停！”

云承尧叫了一声。

他们停止了步伐。

顾少清看了眼他。

云承尧示意，让顾少清先退后。

然后，他将自己身上挂着的弓箭取了下来，搭弓射箭。

咻，一支利箭飞出。

利箭准确插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好箭法。”顾少清鼓掌。

他走了过来，把云承尧手里的弓箭夺过。

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下，道：“承尧，你果然有两下子。”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