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尧，你想什么呢？”顾少清抬眼，问他，“不舒服吗？”

“没有。”云承尧收敛心神。

顾少清笑了笑，又埋头烤野兔。

两人一言不发，气氛凝滞。

顾少清似有所感，扭头看着云承尧。

他眼底的担忧和疑惑，藏得很深，但依旧逃不脱云承尧锐利的眼眸。

云承尧的手，不禁缩了下。

“承尧，我总觉得，你怪怪的。”顾少清道。

他语调温柔，像羽毛划过云承尧的心。

云承尧心跳如擂鼓，他竭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心绪，道：“哪里怪？”

“我说不出来。”顾少清道，“反正就是怪。”

云承尧的额头沁出汗珠。

他的心脏跳动得厉害。

顾少清伸手，抹去了他额头的冷汗。

云承尧浑身冰凉。

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缓缓抚摸上了自己的左腿。

“承尧，你怎么了？”顾少清敏锐感觉到了云承尧的异状。

云承尧倏然睁开眼。

顾少清望着他，漆黑如夜的眸子里，盛满了关切和焦灼。

云承尧不敢看他，别开眼睛。

顾少清心里咯噔了下。

“没什么。”云承尧道，“可能是累了，有点乏力。”

“是吗？”顾少清的表情稍微放松，“你歇一歇，我去附近转转，顺便抓一只野鸡来，晚上喝汤。”

他转身离开了。

云承尧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夕阳照进了林子里，顾少清的影子，在林间晃动。

那影子，渐渐模糊，最终消失。

云承尧怔怔看着。

突然，他脑袋里“嗡”的一阵剧痛。

他的脸，瞬间煞白。

他抱着脑袋，跌倒在地。

顾少清回来，就看到了这幕场景。

他吓得不行，立马扑了过去：“承尧，承尧！”

云承尧捂住自己的头，不肯说话。

顾少清不解。

他的手，落在云承尧的额头上。

触手冰冷。

云承尧整个人都在颤抖。

顾少清愣了愣。

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入了云承尧嘴巴里。

丹药入喉，云承尧的面部肌肉才稍微放松。

“承尧，你怎么了？”顾少清扶住了他。

云承尧咬牙。

他的唇齿间，弥漫出浓烈的腥甜味。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

他摇摇头，推开了顾少清，道：“我没事，你去捡点柴。”

说罢，他踉跄着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然后跪倒在草丛里，呕吐起来。

顾少清跟了上去。

云承尧呕了很久。

等他平静下来，才擦掉了嘴角残留的鲜血。

而此刻，他整张俊美无匹的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顾少清的心，狠狠揪住了。

“承尧，你到底怎么了？”顾少清紧张询问。

云承尧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绝望，以及痛苦。

“没事。”云承尧道，“我只是太累了。你快去找些柴火。”

“承尧，你别骗我！”顾少清急了，“你到底怎么了？”

“真的，我没事。”云承尧道。

顾少清还想要说什么。

云承尧摆摆手。

“我不会有事的，少清，你相信我。”云承尧道。

说完，他撑着膝盖起来，继续寻找柴火。

他脚步沉重，走了两步，就摔倒了，跌坐到了地上。

顾少清冲了过去，扶住了他。

“承尧，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顾少清的声音带了哭腔。

云承尧的呼吸粗喘着，脸颊泛红。

云承尧低垂着眼帘，半晌才慢悠悠吐出三个字：“我没事。”

顾少清根本不相信。

他甚至恨不能撬开云承尧的嘴巴。

他死死盯着云承尧。

云承尧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

顾少清心疼极了。

“承尧，我们回家，不打猎了，不打了……”顾少清喃喃。

他抱起了云承尧，往山下走。

......

翌日，顾少清醒了过来。

云承尧躺在他旁边。

他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阖，眉头轻锁，睡得并不安宁。

顾少清的心口堵得慌。

他给云承尧掖了掖被子，然后悄无声息起床。

他站在院子里，望向了东方天际。

东边的霞光染了大半天空，绚烂无比。

晨曦微熹，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