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窗外呼呼地吹着,一丝一缕,萧瑟凄清。
下过雨的街道,挂着露珠枝条,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随处都是湿漉漉的。
被扎着点滴的手微微动了动。
许安安缓缓睁开眼,花白的天花板,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滴落。
“醒了?”大哥进病房看见许安安醒了过来,快步走进。
许安安偏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强挤出一抹笑容,“大哥。”
大哥随手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弯腰低声问道,“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有宋知行的消息吗?”
大哥没有回答她。
“有吗?”
许安安眼里满是固执,伸手拉住大哥的衣袖。
大哥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许安安的手,轻触便是寒意。
“药水太凉了?”大哥的手包裹住输液的管子,用手上的温度温着药水的凉意。
许安安茫然而无神的眼神刺痛了大哥,他的心从许安安昏倒的那一刻便一直都是提着,而现在他的心仿佛被人用棉被裹着一般,令他喘不上气。
他想冲着许安安发火,但,触手的凉意让他有些清醒。
“他应该是把行踪隐藏起来了。”
大哥起身,将保温桶的桶盖扭开,一圈又一圈。
许安安恍若未闻,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睛里没有感情波动。
大哥抬着保温桶坐下,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凉,“吃一口,好吗?”
“继续找。”许安安收回眼神,望向大哥,眼神里满是执着、坚定。
大哥点点头。
许安安张嘴,大哥将粥送进许安安的嘴里。
“等针水打完,我们就回总部。”
许安安机械地张口,吞咽,再次张口。
许安安魂都丢了的模样让大哥的心越来越痛,他觉得DNA匹配都不用做,他能确信许安安就是他的亲妹妹。
老二到老五,谁不是受过致命的伤,在鬼门关里走过几遭的人。但是,他们都不能让自己有感同身受的痛。
手里的粥喂了一半,大哥盖上盖子,“差不多了,不能吃太多。”
许安安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低血糖、过于疲劳、忧思过度、郁结于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昨天就在起身的瞬间,头晕目眩,手扶墙扶了个空,重心不稳,就摔在了地上。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身体是自己的,你不爱惜没人帮你爱惜。”
许安安听着大哥带着责备的话,心里有一股暖流滑过,她还有永远和她站在一条战线的家人。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全世界有35亿,你喜欢谁,大哥就去给你绑了谁。”
许安安看着大哥的模样,他向来就是成熟稳重的,这话如果是从五哥的嘴里说出来她不会觉得有那么好笑。
但是,这话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许安安被逗笑。
大哥舒了口气,捏了捏许安安的鼻子,“下次不要再这么吓哥...吓大哥了,你可只有一个大哥。”
许安安点点头,“嗯嗯。”犹豫了几秒钟,轻声喊出,“哥。”
大哥笑了起来,温柔和煦,仿佛结冰千年的河水开始流动一般。
“再等等,以后有的是你喊的。”
许安安知道大哥的意思,他想看见报告,白纸黑字,确定无误,再和自己相认。
“轰轰轰。”
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飞机在空中盘旋着。
大哥看了眼窗外,起身,摸了摸许安安的头,“我出去看看,等这瓶药水打完我们就回家。”
许安安看着大哥出去的背影,被带上的门,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打开,几十通电话,99+的消息,没有一条来自那个人。
许安安一条一条地点开,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唯独有几条来自于林景娴。
“姐姐,你什么时候可以来带子平玩呀?”
“安安,节目还拍吗?宋毅那神经病说的话,你不用管他。”
“安安,你...”
许安安看着一条一条的消息,她的手指拨通了林景娴的电话。
电话那头迅速被接通。
“安安”,林景娴激动的声音传进了许安安的耳朵里。
“阿姨,我这几天手机丢了没有受到您的消息。”许安安解释道。
她很喜欢林景娴,无论她是不是宋知行的母亲,所以就算以后宋知行,宋知行真的不要她了,她也不可能不理林景娴。
林景娴那边笑容更深了些,一连说了很多个好。
“女士,我给您拔针。”护士敲响了门。
许安安连忙堵住听筒,对护士摇摇头,但已经晚了,电话那头的林景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