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师？你说的是吴灵同吗？怪不得你同他一个秉性，都像狗皮膏药一样，别只粘着我啊！还有，他为什么说我需要钱？我要阴界的钱干嘛？我是大活人，又花不了。”

小姑娘只字未启，只是默默的将钱塞进刘启明的口袋。

“你是不是潜进你母亲梦境，并告诉她你缺钱买烟？”

刘启明冲着小姑娘的背影质问起来，小姑娘转过头，阴森森的笑而不语。

“下班后，我非得找狗皮膏药问个明白？阴阳两界的败坏我名声，真够无耻的。”

僻静小路通往医院小门，那里距离门诊比较近，眼看即将迟到，刘启明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奔进办公室。

“刘医生，怎么才来上班？我这科室科室纪律严明，一直是模范科室。换做别人我肯定大发雷霆，对于你我还是持有偏爱之心，但是你以后也可不能这样，按时上班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蔡主任捏着几张病例大腹便便的走来。

刘启明低着头，笑嘻嘻的嗯了一声。这时蔡主任才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痕。

“刘医生，咱们都受过高等教育，也算得上知识分子，要有涵养，不能跟别人打架，尤其是女人。你看你脸上颈间的抓痕，幸亏我深谙医学，换作别人，肯定以为你纹身时怕疼，只在脸上颈间纹上了龙爪。”

蔡主任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刘启明分不清他是在批评自己还是借此好心教育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小姑娘的事情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位主任不是简单，更不是善茬，尽管心有愤恨，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毕恭毕敬的对待着顶头上司。

“刘医生，人要往前看，不能只活在过去，上次手术失败，不全然怪你，今天有台手术，比较简单，你去吧！能证明你行医本领的同时也可以宽慰下自己。我本想自己去，又怕你始终放不下上次的手术。”

蔡主任缓缓向前移动两步，他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刘启明的动静。

“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刘启明的话音未落地，蔡主任极速转身闪电般站到他的面前。

“能否做一个称职的好医生，就看他有没有一颗救死扶伤的良知和责任心，毕竟医德比医技更重要。”

刘启明自知又被逼到墙角，他开始后悔自己过于莽撞，然而说过的话又不好收回。此时，蔡主任还没等刘启明反应过来就已经窜到长廊的另一端。刘启明只好硬着头皮浏览着治疗方案，而后慌里慌张的走进手术室。

“大夫，你是来给我做手术的还是自己来看病的？你是中了九阴白骨爪吗？先把自己的伤治好才来给别人看病？这蔡主任又出什么幺蛾子？他那医术了得啊！经过他一番治疗那简直是非死即伤。我要不是看在这次手术免费的面子上，我才不来找他呢！随便拉来一杀猪的都比他强，一个阑尾炎愣是被他治成了肠道黏连，这给我疼的！又让我想起了我生孩子那会。”

老人见刘启明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的做着术前准备，手术室气氛压抑不堪，老人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于是，她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

“我现在就后悔啊！如果我生孩子找的是蔡主任该多好。那样我就用不着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一个重刑犯了。他来接生，孩子肯定活不了啊！也就没有长大祸害别人这么一说了。那也算蔡主任为这个社会做贡献了，也算他的医术有了用武之地。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主任的，难道是缝合伤口时，能把线缝成中国结？还是结扎时能把输卵管扎成蝴蝶结？”

手术室里的护士表情扭曲，她们强忍住不笑，也闹不清楚这老太太是在抱怨蔡主任还是在夸他。

“大夫，你拿那么一大针干嘛？打麻药吗？不用，手术再疼还能有蔡主任送我的肠粘连疼，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不信你们把蔡主任叫来，别看我肠粘连疼的时候又吼又叫，如果做手术时我吭一声，那就算蔡主任医术高超。”

“大娘，你别说话了，你的声音会让我分神，我需要聚精会神的给您做手术。”

“医生啊！我是有点紧张，一进这里面我就想到好多事，所以我就说话缓解，你别理我，做你的手术就是，做成功那就算了，万一失败了你也许也就成了主任。”

在老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之中，刘启明很快完成了手术，经过短暂的歇息之后，老人被推回了病房，刘启明交代一番之后准备离开，却被老太太一把抓住。

“大夫，纱布都拿出来了吧？我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何况我要纱布也没用。别像蔡主任一样，搞得我莫名其妙的悟出一个歪理：‘绝经之前怀孕怀的是孩子，绝经之后怀孕怀的是纱布。’弄得我家老头子都以为我跟纱布出轨了呢！”刘启明紧绷着精神，他魂不守舍的回到办公室，眼看时至中午，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闲来无事，便顺着街道逛至城郊，路的尽头是一片断壁残垣，刘启明准备取道他处，余光中去看见了那个算命的铺子。

青砖院子不到，倒也窗明几净，袅袅黄香缭绕，格局肃穆整齐，几棵翠竹分立院门两侧，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