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儿子，过来聊聊天，”坐在客厅喝茶的杨司令冲杨戈招了招手，杨戈一边擦头一边走到沙发那儿坐下。父亲的警卫员先往大茶杯里蓄满了热水，然后接过杨戈手里的毛巾之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杨戈打量了一下数月未见的父亲，看他红光满面，脖领子上的风纪扣也被扯开了，笑问，“爸，你今儿喝酒了？”“是啊，今天太高兴了，跟老部下们多喝了几杯，我们快三年没见了喽，时间过得真快啊！”杨司令感叹地一笑。

“老部下，谁呀？”杨戈顺嘴问了一句，然后拿起桌上的香蕉开始剥皮。杨司令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叼上，等杨戈擦了根火柴帮他点着喷了口烟才笑说，“我今天去的xx军区副军长林英雄家，你知道他吗？”“当然了，咱军区有名的主力军，林阎王，上次我们学校新生军训汇演他还去了呢，”话说到这儿杨戈突然想起当时林林喷了林阎王的那一脸吐沫星子，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杨司令浓眉一扬，“笑什么？”杨戈微笑着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我觉得这个林副军长还挺有风度的，不像他外表那么严厉,”他话未说完，“哈哈！”杨司令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咳咳，”他被烟呛得咳嗽了两声，杨戈赶紧把茶缸子递了过去，杨司令轻吹着喝了一口又笑，“风度？鬼个风度！他林阎王再凶被自己女儿喷了能说什么啊？呵呵。”“什么？”杨戈大吃一惊，“爸，你是说林林是他的女儿？！”

杨司令笑着点点头，“哟，你们爷俩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杨夫人终于放下电话走了过来，一偏身坐在了杨戈身边，伸手先摸了摸他的头发，一咂嘴，“你这个孩子，大冷天的也不把头发擦干了再下来，找病啊？”杨戈一歪头躲开了母亲的手，“妈！你儿子哪有那么脆弱，来，吃香蕉，”说完赶紧讨好地把香蕉送上，好堵住母亲的唠叨。

杨夫人笑睨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接过香蕉斯文地吃了起来，杨司令一笑，“儿子大了，冷热他自己不知道啊，你就是爱瞎操心，想当初我们在战场上的时候，两个月没澡洗，好不容易下雨就赶紧冲冲，什么擦不擦的，不也啥毛病没有？你们这些学医的呀…”他摇了摇头。

“你就是脏成兵马俑我也不管，我儿子可不能变野人！”杨夫人眼睛一瞪狠狠地剜了杨司令一眼，杨司令把眼光挪开假装喝茶。杨戈忍笑问了一句，“妈，你刚才跟谁聊天那么开心？”一说到这个，杨夫人立刻笑了出来，顾不上跟自己老头较劲，“你林阿姨啊，说起来，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之一呢！”“啊？”杨戈眨眨眼。

杨夫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年我怀着你的时候早产，要不是你杨阿姨，苏阿姨及时发现送我去的医院，咱们娘俩儿现在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是吗？”杨戈看了一眼父亲，杨司令点点头，“那个林阿姨是林…林叔叔的夫人？”“是啊，”“那个苏阿姨呢？”话音刚落，杨戈就看见自己母亲眼圈一红，不禁有点愕然，“她是你林叔叔的爱人，林浩然，xx的政委，林月的父亲，我想你也认识林月吧，”杨司令插了一句，杨戈点头，“当然！”

“要我说这就是缘分，你说咱们当初在一起就难得，没想到隔了这几年，孩子们也碰在一起了，”杨司令又点了一颗烟笑说。“可不是缘分！”杨夫人也跟着笑，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要是往常妈妈才不让父亲多抽烟，今天却没有管，杨戈心里明白刚才那个问题最好不要再问了。

“老杨，美茹的那个丫头叫林林对吧？像谁啊，漂亮吗？还是小时候见的呢，记不清了，后来咱们到了这之后就再没见过，好不容等他们过来能跟老林团聚，我们姐妹也可以见面了，你调令一下我又跟着你去南边呆了这一年多，真是一步差步步差，”林夫人无奈地说。

林司令来这之前一直在XX军任职，前年从国防大学高级指挥班毕业之后，按照规定去了另一个军区带职锻炼直到半个月前才回来，现在这司令的头衔前还有个代字，能不能去掉要看表现。父母在家很少谈及这些，要不是今天父母太高兴了，自己还不知道和林月，林林之间还有这层“关系”，想到这儿，杨戈微微一笑。

“想想那孩子长得跟美茹年轻时一模一样，漂亮，哎，气质也好，懂礼貌，人又开朗，而且很体贴，唉……”杨司令长叹一声，“我怎么就没个女儿呢，瞧英雄那得意样，我都想揍他我，浩然的姑娘也好得很，听说也很漂亮？”杨司令扭头问杨戈。“那是，我们学校的两朵花嘛，而且文武双全，”杨戈微笑着说。

“真的呀？说说看，”杨夫人显然很感兴趣，杨戈就把从开学相遇到现在，林月的出色表现以及林林同学同样出色但搞笑的表现挑重点说了一遍，杨司令夫妇笑得前仰后合的。“这两个孩子真有意思，”彭夫人擦了擦眼角儿笑出的泪水。杨司令也乐着把初见林同学贴黄瓜的事情以及今天晚上眼皮泥巴的事情说了一遍，把那母子俩笑坏了。

“你说这孩子的活泼个性像谁啊，英雄那么严肃，美茹性子又温柔，”杨夫人好笑地摇了摇头，“对了，老杨，你哪天有空，请他们来咱们家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