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冶知道胖摊主的心思,不由腹诽起来。
兄台,你的见识浅薄了!
岂不见,人家成功商人都是以噱头来吸引顾客,把你迷得欲罢不能,才开始收割利润。
更有甚者,见面直接发红包,还不是几毛几毛的发,都是一百起!
乍看之下是吃亏了,孰知人家却能在别的地方把利润挣回来。
“兄台要占卜明天的收成,这也容易,请先……”
司空冶一开始干活,就用话术让胖摊主不知不觉地透露更多信息出来,然后根据对方的期望值,给出一个合理的数字。
世人都说无商不奸,说的是商人心思灵活,往往会看顾客脸色,给出一个对方心里能接受的价位,赚取最大的收益。
虽然嘴里喊着:原价九十九,如今亏本大甩卖,只要四十九!
其实,成本价连十块钱都不到。
事关收益,胖摊主也不免被牵着鼻子走,最后心甘情愿地给了卦资,还说道:“若真如兄台所言,明天某家再奉上厚礼!”
燕小乙冷眼旁观,一个如此精明之人,就这么被忽悠过去,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这是为什么?”
司空冶才懒得回应,没见还有这么多人围观吗?
一旦道破其中玄机,岂不是自砸饭碗。
“继续喊!”
司空冶木有感情地说了一声,再次闭目养神。
唉,讨生活实在不易,嘴皮磨破,手指掐出瘀痕,才进账一枚灵石。
这次为胖摊主占卜,用的是基本功,没有用到秘术,倒没什么损耗,却是心累。
这时,司空冶被一阵哗声惊醒,睁眼看去,只见几个身材壮硕的修士排众而出。
“我们是北邙卫稽查官,你们谁是司空冶!”
听到是稽查官,众人连忙散去,不过还是没走远,隔得远远地看热闹。
北邙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守卫持戟郎,纯粹是防止凡人擅闯北邙坊市。
另一部分就是维护坊市秩序的稽查官,听说还有更加神秘的守陵官。
司空冶心上的石头总算落地,等待的人终于出招了,虽然出场仍然是那么俗套。
自己逛个坊市,你们就能指名道姓地来找上门,不是早有预谋,说出去谁信?
“几位上差,我就是司空冶,敢问有什么事?”
司空冶好整以暇地上前,抱拳回应。
为首稽查官没有惊讶,受命来此之前,早就见过司空冶的相貌,也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是你就好,给本官拿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摁着佩刀,等两位同伴上前制住司空冶之后,才失望地松手。
司空冶知道此时不能反抗,只好出声叫屈起来:“你凭什么抓我?”
为首稽查官很失望,没能当场将其格杀,哪里有心情和他啰唣。
“堵上他的嘴,嗯,各位散了吧,经人举报,此人偷偷摸摸上了陵区,显然想图谋不轨!”
见司空冶不能言语,才放心地给他扣上一个罪名。
陵区虽然近在咫尺,但来往修士对倒斗没有兴趣,因此两相安好。
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是也。
“等下,这是我师父,陪我去祭奠先父的……”
燕小乙能够出面解释,让司空冶有些感动,但随即腹诽道,此子终究入门不长,没学到本门嫡传,连这么简单的套路都看不破吗?
“哦?还有同伙?也一并拿下!”
事实证明,如此苍白的解释,根本不能阻止稽查官的行为,话还没说完,连自己也失陷其中。
旁边的胖摊主见此一幕,不由懊恼地叹息一声,既是为了那一枚灵石,也为了明天的翻倍收益。
嘿嘿,嘴皮挺利索的年轻人,到处为人占卜吉凶,却不能自占。
司空冶与燕小乙对视一眼,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一半让人家来干就好。
之所以没有当场报出翊卫司的身份,就是让对方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至于对方怎么表演下去,该如何和翊卫司拉扯,那是人家的问题。
为首稽查官见这两人如此服从,一点也不闹腾,眉头不由深深锁起。
他当然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也知道这活不好干。
若能当场将其格杀,那就一了百了,大可推说不知他们的身份。
可一旦拘走他们,就得按照程序来走,没有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翊卫司肯定会反咬一口。
虽然,北邙卫也不是寻常衙门,卫里大部分成员都是修士,不必忌惮翊卫司。
但在朝中供职,一样得受朝廷管辖,而朝廷修士都要受东太一宫节制。
没错,东太一宫与西太一宫共同统辖天下修士。
北邙卫卫所。
司空冶师徒俩直接被投入牢里,并没有开堂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