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牛老家，小北送了出来。

“东方，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我想吃烧烤了，你带我去老李家，可以吗？”

我也想去看看老李一家。

顺便把整理好的东西给小雪。

来到老李家，他已经升起了火。

凤如和小雪正在穿串。

“恩人，快到屋里喝茶。”

老李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

小雪站起来，笑着走到我身边。

“师父，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徒弟忘了呢！”

看到身边小北，她打量了一下，随口说道：

“小北姐，今天真漂亮！”

小北嫣然一笑。

“这话说的，就像我哪天不漂亮似的。”

小雪一把挽住小北的胳膊。

“看你说的，谁不知道，你是清河最漂亮的美女。”

两个人说说笑笑，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也没进屋，就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老李，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去夜市摆摊？”

老李笑呵呵地看向我。

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这两天，我和凤如、小雪商量了一下，以后不去夜市了。”

小北一听，立即说道：

“你们不去夜市，我上哪吃烧烤？”

老李朝着小北一笑。

“小北姑娘，你听我说。”

又转头看向我。

“恩人不是给了我一百万么，我想用这一百万，开一家大排档。等赚了钱，再还恩人。”

老李这样做，绝对明智。

他手艺不错，但夜市鱼龙混杂。

像老李这样的老实人，到哪都会挨欺负。

虽然倒下了李文龙，难免还会出现张文龙、赵文龙。

地下势力永远不会消失。

开大排档，虽然逃不开地下势力。

但总会有杨哥那样的人罩着。

倒也省去了地痞流氓的骚扰。

“你这个想法不错，钱不够再找我。”

老李笑着说道：

“一百万足够了。就我和凤如两个人，店太大忙不过来。”

小北一听，立即说道：

“这还不好办，忙不过来就雇人。还怕钱多咬手！”

老李微微一笑。

“那倒不是。这一次生病，让我想明白了很多。钱再多，也得有命花。钱多钱少不是事，够花就行。一家人健健康康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老李无意中的话，让我和小北都陷入了沉默。

见我和小北都沉默不语，老李以为自己说错话。

也不敢再说，专心忙活烧烤。

这顿饭也变得索然无味。

吃过饭，我和小北离开了李家。

出了胡同，我问小北：

“你去哪里？”

小北淡淡地说道：

“不知道。”

看向她，我无言以对。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

一直以来，牛老就是她的依靠。

可惜，牛老很快就会离开。

而她还不如我。

最少我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我要为我的父母，为我的家人报仇。

而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小北抬头看向我，眼里蒙着一层水雾。

“你能不能劝劝爷爷，不要离开。”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

牛老决定的事，我不可能改变。

可是，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

我没说话。

我不会去问，问了也是白问。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我：

“等你报了仇，你还回清河吗？”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不是说不回清河。

而是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在何方。

师父让我一年报仇，三年一统江湖。

报仇的事，我一年内应该能做到。

可三年一统江湖，却很难。

师父说，下了山便入江湖。

可江湖是什么？

我并不知道。

“你说，咱们两个算不算同病相怜？”

要说，我们两个的命运，还真有些类似。

我默默地说道：

“也许吧。”

“那我帮你报仇。报仇之后，咱们就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心情我很理解。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她又没法面对。

所以，她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