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琛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认真。

然而，苏妩已经在心底翻起白眼。

他那点儿心思，她难道还不清楚么？都已经没事找事地给她和季瑾年挑拨离间了，他怎么可能好心到帮她去解释。

她没好气道：“不用了。”

周聿琛倒也没再坚持，话锋一转，“虽然我说过了我会保你，但是你今天这种低级的工作失误，会给其他高管留下不太好的印象，你毕竟还在副总监的考察期，以后注意一点。”

苏妩气鼓鼓地“嗯”了一声。

周聿琛刚想再说什么，桌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瞥见是心理医生的电话，让苏妩等一下，然后他直接接了电话。

心理医生正是他之前联系过，让去医院找霍易扬的那一个。

这种级别的心理医生出诊费用昂贵，但是人到了医院，霍易扬却拒绝沟通。

周聿琛得知之后只让医生继续出诊，然而到了今天，霍易扬已经不是拒绝沟通了，直接将医生从病房里赶了出来。

心理医生在那头说：“周先生，霍先生这边我是没办法了，他抗拒治疗，我再来也没有意义……”

周聿琛听完，表情没太大变化，“嗯”了一声，“知道了，出诊费用我会给你转过去。”

挂断电话，周聿琛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脸也沉了下来。

苏妩在旁边听得一知半解，问他：“是霍易扬的事？”

周聿琛点了根烟，拧眉道：“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小姨很担心，我就让心理医生过去看看。”

苏妩扯了扯唇角，她巴不得霍易扬得心理病，但又觉得，像是霍易扬那种人，比较可能成为一个折腾别人的神经病，那就更可怕了。

她说：“那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周聿琛原本还想和她说说话的，但是因为这通电话，他也没了那个心思，看着苏妩往外走，他喊了她一声：“苏妩。”

苏妩顿步，回头看他。

“霍易扬现在状况很不好……伤情恶化了，心理状况也不稳定。”

苏妩有些迷惑，“这不都是他活该的吗？”

“……”周聿琛默了默，“行了，你去忙吧。”

苏妩一头雾水，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周聿琛还在继续抽烟，他想着她刚刚的表情，和说那句话时的语气。

其实细细算来，苏妩和霍易扬分手，至今也没多久，甚至还不到半年时间，但是她对于霍易扬的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

他知道霍易扬很渣，对不起她，但是，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在霍易扬的事情上，她看起来处理得非常果决。

从霍易扬第一次和姚曼上床开始，她就没打算原谅霍易扬，后来即便霍易扬试图追回她，她也完全没有回头的心思，他那时候其实是有些欣赏她这一点的，对待感情不拖泥带水。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看到他和陆悠悠在一起之后，就果断地选择和季瑾年在一起，她不给自己留后路。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纠缠着不放的人，是他，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他了。

他心口发凉，看这女人现在这个态度，他要是不主动去争取，他怀疑自己会是第二个霍易扬，被她彻彻底底弃如敝履。

……

霍易扬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时间，伤情不大稳定，出现了反复的感染。

他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失眠加重，性情也暴躁，这导致伤口恢复得更慢。

卢娟一直在医院守着，操碎了心，但却没法和霍易扬好好沟通，再次和周聿琛求助。

周聿琛这次到医院，没有去病房，而是喊卢娟下来，在医院就近的地方找了一家中餐馆，一起吃晚饭。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显得格外安静，周聿琛给卢娟夹菜，说：“小姨，不管发生什么事，身体最重要，您担心霍易扬可以，但不要不顾自己的身体。”

卢娟一脸愁容，问他：“你怎么不去病房看看易扬？你和易扬之间是不是闹矛盾了，是因为工作吗？”

周聿琛迟疑了下，没否认，“嗯，我和他在工作上意见有些分歧，现在他情绪不稳定，我去见他也只能刺激到他，还是不上去了。”

卢娟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明白，易扬以前很乖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今天他不管赶走了你招来的那个心理医生，还冲着护士发脾气了……这几年，他跟着你搞事业，我这个当妈的就没操心过，光听说你们事业做大了，为你们高兴……我太失职了。”

上学的时候，霍易扬比较乖，成绩中规中矩，周聿琛则是天赋秉异，却不好管教，卢娟一个人带这两个孩子走过来不容易，她那时候想法很单纯，就希望两个孩子一辈子都安安稳稳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霍易扬应该会是比较安稳的那种，周聿琛就有些让她担心了。

周聿琛是她姐姐的孩子，姐姐自杀，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