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庆风的安排下,王立志如愿进入迪马公司工作。堪堪安顿不到3天,张满庭来卡迪公司找到王立志。
张满庭把王立志叫到路边小弄堂,看看左右没人:“老王,有麻烦了。”自从和王立志关系亲近之后,张满庭直接叫王立志老王了。
王立志看他一脸紧张,连忙道:“什么事?”
张满庭道:“有人来我们警察局打听满福里房子的事情。问了好几家房子,也问到你家。现在满福里的房子都换了一半主人了,唯独你家还没动,我琢磨着又会来事。”
王立志说:“那边什么来路?”
张庭满道:“是中央军的人,找我们局长,把我也拉去问话。我打听清楚了,是汤长官94军第43师的一个少将副师长,大名,沈化龙。汤长官恶名在外,他的军队吃人不吐骨头。早点准备打发,花钱消灾吧。”
说完,张庭满匆匆走了。
王立志回到公司,看看桥本在汽车展厅和客人聊天聊得起劲,向他使了个眼色。桥本会意,向客人敷衍了两句向他的办公室走去,王立志跟着进来,顺手把门带上。
“什么事?”桥本问。
王立志把张满庭的话说了一遍。桥本道:“阴魂不散啊。来得好!老子干这个经理天天做生意闷得慌,好久没开荤了手正痒呢。立志,你说怎么办吧。”
王立志自从和桥本一起经历那么多事,早就心笃神定遇事不慌了。两人都是高手,知根知底,骨子里干特工的热血和冲动在身体里奔涌,遇见这种事反倒有一种迎接挑战的兴奋。
王立志其实不知道,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对于冒险有一种习惯性的亢奋,就如同有人天性喜欢做贼一样,享受一种神经质的刺激感。王立志看了一眼桥本,丝毫看不出桥本的愤怒,倒是感觉他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王立志心知自己这种感觉也不对,暗叫一声惭愧。
“这件事情得慎重一些,对方是个手握兵权的高级军官,不能搞出漏子影响到津子和彩芹。”王立志道。
“这是肯定的。”桥本道:“我们得先摸一摸这个副师长的底子,判断一下他会出什么招。”说罢,桥本点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出什么招?”王立志哼了一声:“想都不用想,汤恩伯的军队军纪出了名的坏,都是土匪作风,自然就是明抢。”
桥本知道王立志说的八九不离十。
王立志想了想:“现在时局不稳定,国共双方剑拔弩张。94军是国军劲旅,肯定要换防的,不会长期呆在上海。那么这个沈师长在上海盘个公馆,自然是为了安顿他的家小……”
桥本一听这话马上道:“立志,对妇孺下手我做不到。你最好别往这方面想,我相信立志你也不是那种人。”
王立志笑了:“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在想一个不出人命又能圆满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桥本道:“说说看?”
……
张庭满在弄堂口看看左右没人,递给王立志一个文件袋。
张庭满道:“我找的那个‘包打听’开价30个大洋,沈化龙的资料都在这里面了。他说寻常的讯息只要10个大洋,这个国军中央军的比较麻烦些,开价高。”
王立志塞给张庭满50个大洋。张庭满说,哎呀,老王,哪里需要那么多。王立志说,你拿去喝酒便好。张庭满笑笑,那我就笑纳了。
张庭满转身待要离开,扭头叮嘱了一句:“老王,你要打点关系趁早,那个沈师长估计这几天要来封房子了。他们94军的很多军官这些天都在接家小来沪,忙得很。”
王立志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王立志和津子彩芹交代,自己要办事离开几天。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慌,有事情桥本会来照应。
彩芹说:“万一有人来封房子怎么办?”
王立志说:“都安排好了,封就封了,不要去反抗或者吵闹。即使是人被警察局关起来也不要急,有人会照应。”
津子和彩芹听出可能有事情发生,津子眼泪汪汪的道:“立志,房子要不还是卖了吧,我可受不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咱们不要这个房子了,住弄堂好了。”
王立志轻轻搂住津子,微笑着说:“你想通了?”津子点点:“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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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志笑笑:“我现在偏偏舍不得这个房子了。不是你不懂事,而是这个世界上恶人太多。”
反复叮嘱了几句,王立志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门了。
就在王立志出走的第二天一早,一伙国军全副武装来到了满福里65号公馆,不容分说就把津子和彩芹赶了出来。带头的是个副官,姓李。
那个李副官倒也没动粗,只是面无表情地向津子宣告这里将做为逆产予以没收,允许津子和彩芹收拾一些随身物品。张庭满带人闻讯赶来,那副官把津子和彩芹交给张庭满说:“正好,把这日本娘们送去虹口吧,这里我们接收了。”张庭满早先知道他们要来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