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领头之人的一声令下,所有骑士都抽出了马刀或者拉开了弓箭,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被他们视为牛马的草芥。
有些胆小的女人,抽抽搭搭的捂着嘴巴呜呜哭了起来,没有人反抗,从出生就逆来顺受的他们不敢,也不会反抗。
就连哭泣都是捂着嘴巴,生怕声音大了惹得主子们不快!
于父,于母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二狗子和于雪,眶着眼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于父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有些歉意的看向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于雪,然后别过了头。
于母咬着嘴唇将于雪拉到了怀里,满眼留恋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家说道:“幺儿,好好听主子们的话,好好活着。”,然后不等二狗子说什么,就步履蹒跚的走向了草谷场。
于父一把将二狗子搂在怀里,一边用余光盯着那些不远处的骑士,一边咬着牙轻声说道:“活下去,哪怕像一坨屎!有机会就逃到南朝,那才是我们的根!”
二狗子紧咬着嘴唇,使劲的点着脑袋,眼泪模糊了双眼,脏兮兮的手紧紧抓着于父的破棉袄,他想说点什么,但嘴巴蠕动了半天却怎么也张不开。
一股冰冷的寒风吹起,直吹人的骨缝,天空中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花。
于父拍了拍二狗子瘦弱的肩膀,用力的将衣角从二狗子的手中扯了出来,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追上了于母,用他那并不宽阔的胸膛搂着母女,老老实实的来到打谷场,伸长脖子跪了下去。
二狗子站在原地,浑身打着哆嗦,嘴唇铁青,流着眼泪死死的盯着父母妹妹,脑子一片空白,似梦似幻的他感觉这仿佛是一场噩梦!
锋利的刀片在他脏兮兮的手中如同花蝴蝶般的不断的变换着位置,现在,也只有冰凉的刀片能给他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脑袋乱糟糟的,想做什么,但又动也动不了,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也幸亏他的衣服都是哥哥们穿下来的,衣袖比较长,挡住了骑士的目光。
所有无谷之人依次排队跪好,几个骑士拿着马刀走到了他们身后,嘻嘻哈哈如同杀鸡宰狗般的举起了刀子…
雪亮的刀光一闪,一抹红色喷涌而出,一位二狗子熟悉的表叔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咕噜噜滚落的脑袋大睁着眼睛,很快就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但他的眼中反而露出了一抹解脱…
很快,骑士就走到了于父于父的身后,当雪亮的马刀举起,一抹阳光照射到了刀面,反射到了二狗子的眼中…
“噗呲!”
“不!啊,爹啊!娘!”二狗子张大了嘴巴,眼泪汹涌而出,嗓子却像被捏住喉咙的公鸡一样,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看着父母的尸体,二狗子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一种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仿佛天地之间仅有他一人。
冰冷,空寂!
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
骑士无所谓的踢了踢于母的尸体,举着刀子对准了于雪…
二狗子脑袋仿佛炸开一般,再也无法坚持,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于雪哭着扑到了于母的身上,不断的摇动着再也不会醒来的尸体,充满仇恨的咬着牙转过了头,捏起一团雪就丢向了身后举起马刀的骑士。
她的口中也是不停“呸呸呸”的吐着口水。
“哈哈哈!”
于雪的动作引起了蛮族骑士的大笑,那位矮壮的骑士却毫不在乎的一斩而下。
“奥科木,等下!”
突然,头领喊了一句。
于雪身后的骑士一愣,马刀在仅距离于雪脖颈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哈哈,有个性,草原雄鹰就应该配刚烈的女子,把她留下,一会儿你们带着她,我要留着她给我儿子当小妾!”
领头的走了过来,一把将于雪抱起,用力的拧了一把她的脸蛋,于雪的脸就慢慢的肿了起来。
于雪呲牙咧嘴的仰起脑袋,对着头领狠狠地吐了两口口水,没想到那位领头的更加满意,哈哈大笑着将于雪丢给了一直跟随他的一个随从,然后拉起还恭敬跪在自家门口的堡长,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那头领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一把粗糙的椅子上,舒服的伸了伸腰,压的椅子咯咯作响。
堡长恭敬的倒了一杯热水,老老实实弯着腰站在旁边,等候着吩咐,他的几个儿子是这位头领的家奴包衣,作战勇猛,忠心耿耿,他自己也会一点皮毛的医术与算数,所以才能充当堡长,算是地位比较高的奴才。
“客山主子,您喝水。”
说着,堡长露出谄媚的笑,丝毫不管自己的手被水杯烫的通红。
“行了老狗,一会儿把绝户的粮食收集起来放好,过段时间我派人来拉,一会儿我还要去下一个屯堡,你把剩下的人归拢好,开春我再给你送点农奴,别耽误了明年的春耕知道吗?”客山缓了一会自己的腰,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