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瑛忍无可忍地一针见血:“糖厂空闲十几年你不租,偷听到我们要租你就先下手为强,一点都不巧吧?”
刘念欲言又止。
“谁偷听了?”况平原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圆滑地应对道:“现在大面积绿化,纸厂当然要计划扩大规模,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萧从瑛讽刺道:“当初四海找市长,你们全力阻挡,你老爸昨天还拼命要栽树,那你们以后就只用木材好了!我们昨晚才决定租糖厂厂房,你今天一早就要扩大纸厂规模,赶在前面下手,变得太快了吧?”
刘念也冷冷地说:“偷听就是偷听了,别掩耳盗铃了,你以为别人真不知道呀?”
况平原被逼到绝境,只得撕去面具财大气粗地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冤家路窄,大家投标竞争,价高者得!”
许书记想了想,稳重地道:“我们试试。”一听就知道他余下余地。
况平原盛气凌人心狠手辣地首先企图刁难对方:“年租金二十四万,一次性预付!”
熊四海笑道:“够味道,比起投价翻一倍,还以整年计算!可是你以为你是谁?谁又怕谁?我出三十万,一次性预付!”
况平原小眼珠转两圈,咬牙道:“三十五万,租期十年,一次性预付!”
“三十六万,租期十年!”
“三十九万!”
熊四海目光深邃地盯着对方,对方看不出他任何表情,他平心静气地:“四十万!”
况平原目空一切惯了,瞟一眼刘念,略加思考就卖弄地拍案高叫道:“四十五万!”
熊四海平静地说:“好,大男人一言九鼎!你拍板成交马上写合同,租期十年先一次付清四百五十万,我们好作证人!”
况平原脸色一下苍白,心中暗暗叫苦:“厂房破烂不堪还使用不上,我白丢四百五十万干啥?本想套住他,反被对方套住!”况平原勉强挤出几丝笑容,难堪地道:“许书记,你叫我们试试,还象那回事吧?我有要事要处理,不陪你们瞎吹了。”他起身放下筷子,狼狈地离去。
刘念大声道:“这是男子汉大丈夫投标谈生意,怎么就变成吹牛了?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萧从瑛冷笑道:“青林男子顶天立地,你还不如个女流之辈!”
况平原在门口回过头来,眼露凶光地警告道:“你们别得意太早,用政府的资金投资建厂,仅仅干部子女的安置和管理,各大单位的吃喝和送礼,各种名目的捐款赞助割韭菜,保证搞得你焦头烂额寸步难行,还侈谈什么正常运作?侈谈什么赚钱?侈谈什么促进绿化!?你就等着关门大吉,等着看我况家财源滚滚,等着赔市政府巨款吧!”他冷笑着离去。
况平原一席威胁的话,确也真实反映了一些内地当时办厂的真实情况,真正的举步维艰,说得大家面面相觑,而且哑口无言,内心都有些忌惮。许书记也沉思着。
熊四海毅然道:“我还就不信邪,偏不买他们的帐,让他们放马过来就是,看他们能奈熊某何?!”
许书记感叹道:“我们县穷乡僻壤,个别干部生性贪婪,一见投资建厂的老板,恨不得生吞活剥大捞一把,就算工厂建起来,也会被繁重的费用和应酬压垮,真叫人寒心呀!我们以后好好合计,一定做到滴水不漏,坚决不步那些失败者的后尘。”
熊四海点头道:“许书记,我也曾有所耳闻,我相信有你的大力支持,有我们的周密计划,一定取得成功,我代表市府和广大父老乡亲首先谢谢你。”
许书记谦和地笑道:“你客气了,我是这里的书记,你能选择在本镇安家落户,我和全镇人民已经感激不尽,我应该为你们保驾护航!你们千万别气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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