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文回到自己手里,嘉易暗自松了一口气。以后他就不再被孝道束缚,可以自己做主了。
如果没有分家,万一被发现自己是什么大官,绝对会被死赖着不放,还会给他塞女人。窑窟里长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手段能逼他就范。
想想就不寒而栗。
“走吧,去看看人。”
此话一出,林蓁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从怀里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轻声劝他,“速战速决,我快受不了了!”
哪里有什么味道啊?
嘉易无奈地迅速起身,去外边看了一眼。
五个酒囊饭袋,嘉棠一家,还有一个局促不安的小孩,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初微,那五个给你处理,让他们安静下来,知道吗?”嘉易抬抬下巴,瞥了眼那五个人。
真是巧了,刚刚给他们指路那人也在里面,是谁嘉易不记得了,有点眼熟。
程颐了然地点点头,拿着绳子下去把人绑成一串,手里工具不太方便办事。
卸掉人的下巴,小刀伸进去一割,一挑。
什么污言秽语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呜咽的哭喊和嘶鸣。
嘉棠害怕地抱着孩子,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可孩子他那么小,怎么能遭这种罪!
他想跑,却双腿被钉在原地般,怎么都动不了。
看向身旁的父亲,同样害怕得两腿战战,眼睛盯着那堆割下来的舌头,祈求着那人千万不要往这边来。
手里牵着的孩子却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在玩把人绑在一起的游戏。好奇地指着他们问,“为什么要叫啊?”
难道谁叫得最大声,谁就赢了吗?
因为他们不能说话了。嘉棠连忙跪倒在地,拉下孩子指着他们的手,“嘘。”
祸从口出!现在千万不能说话。
嘉易慢悠悠地回屋请出林蓁。确实好多了,林蓁试探性地摘下一个耳塞,呜咽模糊不清,眼前的东西也糊成一团,不细看的话几乎已经消失。
“你们十人已经被卖给我,任我处置。不听管教的,他们便是下场,随我走吧。”
怎么会这样!嘉棠一脸茫然,为何无缘无故发卖族人?还是家长亲自…
“不!不准带走我的孩子!你个老东西,凭什么卖我的孩子啊!”巷道的人群中冲出一位妇人,是嘉棠的妻子。
因为只要嘉姓,家长就没算上她,但嘉棠一家都没了,赶她走不过是晚一步的事。
老者生怕她搅黄这笔交易,连声斥责,“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们一家年年在外败坏家族名声,一身铜臭,哪里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一群蛀虫,不卖他们卖谁!
“怎么没有我说话的份?你要卖了我们全家!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卖了!”妇人歇斯底里,双手紧紧抱着孩子,反正说什么她都不会同意的!
嘉易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家长,“怎么没谈妥啊?要不折现?我也不想带那么多孩子。”
这怎么行,那可是整整五十金!
就算闹到太守面前,这钱他也绝不会给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们一族人,难道还怕他一个?
老者恶狠狠地瞪着嘉易,似乎已经被逼到爆发的边缘。
当初生下来怎么就没掐死他。
老妇人还不明白这人是谁,真以为是要债的。
反正人贩子要人不是越多越好嘛,“大不了把那个女人也带走,白送你们,钱是真没有。”
她早就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仗着娘家有几分钱,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还老是在自己跟前显摆。
大家都是平头百姓,谁看不起谁啊!
“夫人,你缺侍女吗?”嘉易故意询问林蓁,表现得自己不是很想要的样子。
林蓁盯着手足无措的孩子,母亲一哭,他们也跟着哭起来了,“给了就带上吧,一家分离怪可怜的。”
还有个孩子,明明就站在十个人当中,却像站在巷道外一样,冷眼旁观。
他是个孤儿,没有母亲为他据理力争,也没有父亲保护他。
被卖掉会是什么样命运呢?
他偷偷打量眼前的三人,看上去都不是好人,特别是割舌头那个,丑陋不堪,像极了想象中的人贩子。
老妇人看谈妥了不用给钱,当即放下心来,连忙赶人,“那就快带他们走吧。”
老者盯着嘉易不放,他本来就是随母姓,根本不算是本家人,所以没有记入族谱。
凭什么能分家呢?
好像有点不对。
不过能处理掉这些蠢货,是件好事。之后他可要好好查查,是谁给嘉易发的分家官文。
嘉易带着一串人出了乡里,引得村民纷纷侧目。
“那不是嘉氏的几个士君吗?怎么被捆起来了,嘴边还有血?”
“还有房夫人一家,他们这是去哪儿?”
“听说啊,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