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年纪小,怕他思虑不周,南珺多说了几句。
陛下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他,大概也是怕自己感情用事。南珺皱眉叹气,掠过一眼这些熟悉的名字,交给了阙瑜。
“到时候不认识路,当然要麻烦司直了。”阙瑜此话说明没有把南珺排除在外,给予信任和肯定,像是下意识说出的话。
南珺笑了笑,没忍住摸摸小孩的脑袋,“好,都靠你了,景德。”
居然叫他的字了,自己是被认可了吗?
阙瑜高兴地握着名单下了马车,骑马偷偷摸摸地在周堇马车帘子外低声炫耀。
这可是闻名天下的神童,栖凤傲骨无人不知,能得到他的认可,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其实非常容易,只要拍他马屁就行。
周堇没好意思打断阙瑜的美好幻想,顺带着再夸了他几句。
松京里,青松繁茂长青,黛貌疏云,如入仙境。
“哇。”林蓁微微眯眼,打量每一位来往的士君佳人,美人乡,名不虚传。
“咳咳!”荀钰突然感觉到危机,如同狼入羊圈,将要野性大发一样。想起之前说的,他得跟嘉易串通好才行,“文和?文和!”
嘉易在寻找和周堇相似的人,听容彦交代说,那个人叫容珘,“啊?”
荀钰附耳过去,眼神观察着沉迷美人的林蓁,有没有注意这边,“之前林蓁和我说...”
越听越皱眉,真的假的?
周堇和他说过,两个后宫全都是林蓁的妃子,还有人会认错他们,纠缠上来。
要是真的放开后宫,不是不相信周堇,而是信不过其他人。
“不行。”
“我也这么说,不过你看。”荀钰偷偷示意林蓁的方向,她居然反应过来了,“说我坏话?”
“不敢不敢。”
“放心,我就是看看。”眼神可不算清白,林蓁笑意盈盈,和往来的诸位美人浑然一体。
有人认了出来,却不敢上前询问,躲在屋后悄悄观望。
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打量自己,林蓁抬手,身后上千军队一齐包围了松京里,尖矛利刃,从现在开始,禁止任何人出入。
风筝迎风招展,眼睛望着天空,舒展的翅膀自由自在,追逐着风的孩子们嬉笑奔跑,完全没注意到眼前。
“哎呦!我的风筝!”没跑起来,风筝坠落在地,好像摔断了一边翅膀。
原本跟着他玩的孩子们,突然远远站在了原地,看着他身后,无助地颤抖着双腿,四处寻找父母的身影。
“你们怎么了?”他不就是撞到人了吗?怎么这种表情?
容珘不明所以地抬头去看,好眼熟,在哪里见过呢?“你是谁?”
那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找到了。”
嘉易同样眯眼打量,确实像极,能看到他小时候的模样,足够了,“直接杀了吧?”
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等他一百多年,生到周堇那代人吗?
“心急了?程序还是要走的。”
荀钰看着呢,她想乱杀也不敢。果然荀钰欣慰地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让将士把他捆起来。
接下来就是扣押三族,然后审问还有牵连的家族。来来回回折腾,襄州上下最快一个月能弄完就不错了。
嘉余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被粗鲁地堵上嘴巴,绑起来,像待宰的羔羊。
却只是惋惜坠落在地,被践踏稀碎的风筝。多可惜啊,它没能飞上天空。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能主事的人出来了,拄着拐杖,花白的鬓边和长须,如同长生不死的仙人。
就连老人都俊朗得离谱,程颐嫉妒地泛酸水,羞愧地垂头,生怕吓到了他们。从来只有程颐讨厌害怕他样貌的人,这次居然主动掩面。
林蓁啧啧称奇,另辟蹊径,“初微,你去读旨意吧。”
“啊?我不太好吧。”
“快去。”嘉易从袖子里掏出圣旨,交给程颐。
管他什么雅姿仙貌,正好用程颐的恶人模样压制。
“咳咳,”程颐恭敬地双手接过,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么重要的事,严肃地站定,“襄州松京容氏安,谋反,审查九族,定诛不论。”
便是审查九族后,看牵连的范围,再定诛多少族。
需要人证物证,一般是信件和兵器等等。不过最亲近的一族是造反必诛,无须任何证物。
家主颤抖的手扔开拐杖,想要双手去接圣旨,只往前走了一步,便摔倒在地,狼狈地痛哭流涕。
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他印象中的容安,只是有许多朋友,总是跑出去玩罢了。怎么会造反呢?会不会是搞错了?
“容家主,请召集所有族人吧。放心,陛下仁慈,定诛不论,只要关联不大,我们都不会轻易定罪。
只是按例,需要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荀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