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我家着火的消息。我赶了回去可是已经太晚了。又过了很久才知道小猴子在发生山火前就回了城市，把木华珠给了我的阿美没有办法阻止火势的蔓延。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我都在想，阿美当时做不到让大火熄灭，但她是否能够逃走呢？我的意思是，像我一样离开那里。”

“你的答案是？”

“她应该能够离开那里。只是她没有。她为什么没有呢？因为根扎得太深所以无法离开吗？因为那是家所以宁可死掉也不离开吗？可是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家人吗？我还有家吗？”

齐晨眼神空洞地看着吴洵。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家人的理解到底是什么，因为对我们人类来说，在一个家庭中才算是家人。一个小家庭中，除了相爱的两人，其他成员间一般情况下都有血缘关系存在，所以对家人的感知和对朋友的感知不一样。我不太能理解你对你的家的感受。”

“妖怪只会更珍惜家庭，因为在没成为妖怪时灵智未开，对家庭没有观念，普普通通的动物绝大部分也没有家庭这一说，很多是母亲独自抚养孩子。所以当有了家的观念后他们只会更珍惜这样的关系。你也有熟识的妖怪，你可以感受一下。”

吴洵点点头，两人陷入了沉默。此时正是中午，甜品店里也没什么顾客，小慧冲吴洵摆了摆手指了指店外，示意她先出去吃饭了。

“和萧城、洛思雨做朋友吧。”

“嗯？”

“和他们做朋友吧，他们很好的。”

“他们是人类的走狗。”

同一句话，此时的齐晨说出来怨恨少了一些，赌气多了一些。

“喂，我可是先送了你蛋糕，还是被你打了一拳之后。我该是什么？妖怪的走狗吗？还是妖怪的舔狗？”吴洵看着他问道。

“你……”

“所以到底是人还是妖怪有那么重要吗？我们都是不同的个体啊，你可以理解吗？”

齐晨看了看吴洵摇了摇头。

“不理解也没关系，因为你迟早会理解的。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吸血鬼朋友。那天我从她的嘴里听到了一句超棒的话。”吴洵微笑着说道。

“什么话？”

“如果你遇到了欺负你的人，那么你也就有可能遇到保护你的人。”

“保护我的人……”

齐晨正在沉思的时候，吴洵拿出手机拨通了洛思雨的号码。

“喂，思雨，今天还有社团活动吗？哦，有啊，哎，别挂别挂，今天我有个新朋友想介绍给你们，他人超好的。好，那晚上见。”

挂断电话，吴洵迎上了齐晨埋怨的目光。

“我没有答应你……”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说服你的。”

“我去了他们会杀死我的。”

“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的。”

实际上接下来的时间吴洵并没有再和他说什么，吃了点东西后就去忙工作了。齐晨拒绝了吴洵的投喂，一下午就这么一直在椅子上坐着——他明明可以离开。

很快，时间到了五点，是吴洵的下班时间。他到二楼脱下制服，和小慧打了招呼后便带着齐晨离开。

临走时，吴洵又买了一个96元的蛋糕，这是小慧推荐的，原价128，给了他优惠价。

“你晚饭就吃这个？”

“拿好。”吴洵把装着蛋糕的袋子塞进齐晨手里，“这是你一会请求他们宽恕的‘诚意’。这个加上苹果足够了。”

“我凭什么请求他们宽恕？”

“我早听他们说过了，你动不动就去酒吧酗酒，喝多了还和别人打架。这能怪他们抓你吗？”吴洵拽着他走到小吃街，“好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随便吃点吧。”齐晨不情愿地说。幸好，他没有一怒之下离开。

两人在小吃街上一人吃了一份麻辣烫后便去了学校。临近学校的一段路上每隔30米就会有一个发传单的人，他们卖力地推销着学校附近的健身游泳场所，并热切地希望能留下学生的联系方式。实话实说，那些人的体型大多很难让人把他们与健身联系到一块。

经过一年的磨砺吴洵已经可以在他们追在自己身边推销健身卡时做到只摆手拒绝并全程一言不发，让他们自觉没趣放弃推销。

走入校门，广场上又有小哥哥和小姐姐在玩滑板，吴洵环顾四周后安心地多看了两眼。

“喂，我问你，”齐晨拍拍吴洵，“你到底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准确地说，不确定。”

“那你……”

“我是打算，等思雨和萧城要杀你的时候，我就挡在你面前护着你，运气好的话，他们因为舍不得我而不会动手，咱俩都没事。”

“运气不好呢？”

“咱俩被捅成‘糖葫芦’。”

“……”

为了防止齐晨半路打退堂鼓，吴洵带着他加快脚步穿越广场，然后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