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之人忍不住的悲痛,可心中更是焦急,城中之乱快要波及此地,要是不赶紧撤离恐对少城主有所威胁。
此时不敢打扰少城主,他们深知两人感情深厚,如今更是一尸两命,恐怕更是悲伤。
将近一个时辰,屋内只传来寥寥数语,便又安静下来,空气中充满压抑,好像暴风雨将要来到。
陆昊走出屋子轻轻带上房门,抬头看着天上的两轮月亮,提了一口气猛然喝道:
“众将听令,全军集合——”
除去守卫之职,院子熙熙攘攘挤了五百余人,一时有些吵闹。
等列队完成之后只听到众人呼吸声,再没有没有任何嘈杂之音,他们也知道到了生死关头。
陆昊默默的看着院内众人,不禁感叹道父亲的深谋远虑,凭着他们足以在城中立足,就是不知道父亲是否同意现在的做法。
陆昊掏出自己长剑,指着天上,喊道:
“如今父亲命丧,我当为其报仇,众军可敢随我出去杀敌!”
“战,战,战……”
“报仇,报仇……”
听着下面众人齐喝声,陆昊大笑不止,抬手压下声音,道:
“作乱者杀——
不降者杀——
头上没有白条者,亦杀——
听清楚没有!”
台下众人齐喝道:
“清楚!”
然后队伍各自散去,再做准备,等两支人马汇合之后再去行动。
就在陆昊等着之时,另一名司马回到院中,听闻此事,来不及休息,先是见过少城主,才询问陆昊如何清扫城内。
陆昊压下心中怒火看着他,没有解释,反而问他如何处置。
司马名陆楠木,也是孤儿后被收养到军中,善智而被提拔为司马。
与陆犴的勇为军中两绝,军中之人无不佩服至极。
陆楠木跪在地上,看着少城主,解释道:
“少主,要是为城主报仇死战我军自是不怕,弟兄们没有一个怕死的;
可城中之乱不是这千人能够成事,就算麾下死完也只能算是鱼死网破,请少城主思虑一二。”
陆昊闭着双眼,冷冷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陆楠木这才把自己的打算说出:
“共分三步,其一,联合城中守卫,以壮声势;
其二,击退城内乱军,或杀或赶;
其三,分崩瓦解,处理城内;
到时丘城依然姓陆,也算对得起老城主!”
陆昊平静的脸色有了一丝波澜,以他之计确实是最稳妥,也是最明智的,但要他去和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去对付朝廷,恐怕他就不是陆昊了。
陆昊喃喃道:“是啊,朝廷——”
猛然起身一拍旁边的桌子,道:
“可我偏偏就不信,这狗屁朝廷!”
陆楠木想要再劝解少城主,却被他压下声音,
“不用再说了!这些叛贼比朝廷更可恶,我决定先杀他们祭奠我父亲,再除乱军不迟,到时候——”
神情缓了缓,道:“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再说吧!”
屋子里面沉默许久,陆昊知道按此行动必定身死,可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好好,果然是好汉,老道我佩服,实在佩服!”
两人大惊,急忙朝声音处看去——
谁敢如此大胆闯入府内,不怕这满院之兵么,难道是朝廷的人。
疯疯癫癫,浑身破烂,脏的不成样子,比城中的乞丐都是不如,但感觉绝不是一般人!
这就是陆昊对疯观主的第一次评价。
迈着赤脚走进屋内,本以为是酸臭扑鼻,可一股清香落入鼻中,让两人奇怪。
直到进了屋子才发现,此人身后背着一个婴孩,不应该是朝廷的人,难道是江湖人?
陆昊使了个眼色让司马出去,陆楠木不动声色般点头而后退出屋内,屋内只留下他们。
陆昊为人直爽,他父曾言以后恐会吃亏,最严重的恐怕性命不保。
事情果然如此,被他父亲说的不错,要不是这群人他已经死去多时。
可几次事情让他的性子也有所改变,只是更加内敛,要是以前早就动手逼问不可。
“不用怕,我一个疯癫之人坏不了你们好事,更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来此是为了你的夫人,不,如今应该是你的孩子……”
疯癫之人蹲在地上,不管旁边的陆昊,只是在地上划些线条,不知道搞些什么。
陆昊忍无可忍,得罪与他还算罢了,可他那妻子孩子才刚离世,就被此人冒犯,实在欺人太甚,拔出长剑就要斩杀与他。
疯癫之人头也不抬,用手中树枝把剑拨开,继续说道:
“火气不要那么大,不然以后怎么带孩子,你难道不想孩子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