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哭声持续不断,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可是,秉言哥哥那里,她已经许下了承诺,若是无法兑现,恐怕他要生气……
若是为此毁了以后入主中宫的大好良机,可就得不偿失了。
齐若雪下定决心,一咬牙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不理会身后越来越远的哭声。
她走后过了一会儿,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扶她起来进店里买药去了。
齐思姜站在对面药店的二楼,叹了口气。“看来,她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一个时辰前,她遇到了这名女子。算了算时辰和路途,她便告诉她到时大声的哭,自然会有人帮助她。那时她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或许这时候齐若雪还没有那么利欲熏心。
只要她帮助了这名女子,她就会出手制止她继续被高秉言骗财。
看来,这个所谓的妹妹,终究不值得。
萧成钧抱臂而立,见着姜儿眼中一晃而过的失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别想了。”
齐思姜把头抵在他肩上,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我想着,女子能靠什么安身立命,要么是夫君,要么就是家世,但这些都是虚的,手里有钱才容易过得幸福安稳。如果她还有一丝善心,我都会帮她保全安身立命的依据,是我想错了……“
她低低的声音让他有些心疼,但他还是强压住心头的不忍,用力掐着她的双臂让她站好站直。
“姜儿,你听好了,你别忘记前世他们是怎样对你的。一切皆有天定,他们前世能背叛你一次,今生就能背叛你第二次。”
“你今天想着挽救她,明天呢?明天会不会想着挽救高秉言?”
“你不要以为一切都可以因你而改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重生前你跟我一样也是含恨而终的,对不对?为什么不让自己爽快地把一切报复回去呢?”
他的眼神认真而冰冷,声音虽低,却振聋发聩。
寒风乍起,吹动竹帘,发出啪啪的声响,像一颗苍老无力的心被反复锤击。齐思姜眼中一热,为自己辩解道,“我……也许是我孤单寂寞太久了……太久没有家的感觉……我还是不想我爹娘伤心啊!”
萧成钧这才松开她,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姜儿,有我在,一切一定不会走向那个结局。你也不要说什么孤单寂寞,以后我能给你另一种家的感觉,好吗?”
“嗯。”齐思姜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
从酒庄中下来,两人同乘往东坊而去。
下了马车,只见街上戴柔巾的人似乎变少了,现在更流行的是在头上插一朵新鲜摘下的蔷薇花。
路上,几名少女在攀比着头上的花朵,就连已经成家的妇人头上也多插着蔷薇。
一名老婆婆上前,“姑娘,怎么还没有插上鲜花呀?来,这位公子,快给心上人买一朵吧!”
齐思姜总觉得这老婆婆有些眼熟,“您之前不是卖柔巾吗?怎么又改卖鲜花啦?”
老婆婆笑笑,“柔巾卖得差不多啦,现在更流行簪鲜花呢!据说,是从宫里兴起来的,贵妃娘娘们都戴!这冬天的鲜花可是难得呀,姑娘来一朵?”
齐思姜正欲掏钱,萧成钧已经在老婆婆手中放下了一点碎银,亲自从老婆婆的篮子里挑了一朵。
老婆婆喜笑颜开,连连赞叹道,“姑娘好福气呀!这位公子既大方又有眼光,哎,戴上这花,我看你就是这东坊里最最漂亮的美人儿了!“
齐思姜淡淡一笑,老婆婆走到下一个姑娘面前推销了,她忍不住感叹一句,“老婆婆的精气神真不错。”
萧成钧凑到她耳畔,“眼神也很好,一眼就看出谁是最美的姑娘了。”
这种夸赞齐思姜听了不少,可是萧成钧口中说出来就格外让人开心。
走着,便到了那日与钟华年逛过的铺子里。这一回她才留心看了店铺的招牌,原来是叫做奇珍馆。
今日再去,那砗磲就让位了。摆在正中央的,是一株怒放的正红色蔷薇。
加温的笼子精心雕刻了百鸟图案,底座更是镶嵌了大量宝石和螺钿。许多人围着啧啧称奇。
谢知命见老板来了,赶忙迎上去。看见齐思姜,他也毫不意外,小声道,“老板,老板娘。”
齐思姜有些意外地看了萧成钧一眼,萧成钧眼角飞起一丝笑意,“谢知命,你这双眼睛真是厉害呀。”
“哪里哪里,”谢知命引二人上楼,奉上好茶。“今日来得巧,奇珍馆里还有一名贵客。”
“哦?”萧成钧挑眉。
谢知命似乎有些发愁,“是南陈国大皇子,他也想来掺和一笔蔷薇香笼的生意。”
“你没和他说这生意我们只和钟家做吗?”放下茶杯,冷峻的眸光钟透出一丝不悦。
“说了,”谢知命摇了摇头,“他抬出公主的名义,我们不好拒绝。”
“知道了,”萧成钧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给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