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钧眯眼看着她。“姜儿可是有了想法?”
虽然是问话,但他清楚姜儿心里应该是已经有了打算。
齐思姜却卖了个关子,“是有,不过,我猜你也有所打算吧?不若让你先说。”
在萧成钧略微错愕的眼神中,姜儿调皮地眨了眨眼,“要是说错了,就要你好看!”
萧成钧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谢巡,对吧?”
齐思姜点点头,眼中是十分的赞许。
“那说对了,姜儿也没有什么奖励?”他微笑着,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动作。
齐思姜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四周的下人们早就离开了,她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踮起脚凑近了萧成钧的面庞。
她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却就是不落下。
萧成钧感觉脸上痒痒的,连同心里也似被一根羽毛轻轻挠着。“怎么停着?”
“不知道亲哪里……”姜儿嘟哝着,她还在犹疑,他的手掌已经绕到她的脑后,按着她落在他的唇上。
温热的触感如同开启了神秘的大门,让人止不住想要往深处探索。姜儿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的掌中挣开。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又闻见帕子上残留了他的气息,把帕子往萧成钧怀里一扔,“以后不能老这样。”
萧成钧接过,倒是对唇边的余香感到满意,他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姜儿,“以前我们也没有经常这样,你就当,我来讨债。”
齐思姜靠着他。其实,她也不是不满意……算了,这次先放过他。
“说正事,谢巡,是不是你找来的?现在安排到哪儿去了?”
萧成钧便一五一十地将他寻找谢巡的经过说了起来。
谢巡是青州人氏,与远方表妹成亲,有了一个女儿。他原本在礼国公手下谋差事,但因为看不惯礼国公搜刮民脂民膏,几次与礼国公手下对抗,惹得礼国公不满。后来,更是因为不肯抓人而得罪了祈平王、祈安王兄弟,哪成想那兄弟二人直接抓了谢巡的父亲去泄愤。
“那,他原本,该如何与高秉言相识呢?”齐思姜问道。
萧成钧眼神暗了暗,“这就要说到高秉言幕后之人。姜儿,你还记得修温泉庄的时候我曾经离开过一阵吗?”
齐思姜回头看他,“你不是说去军营?”
“其实……我还去了别的地方,”在姜儿的灼灼目光下,他扯了个小小谎言,“我后来去了达州的王府,如我所料,那深深王府之中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恭康王的父亲。”
“哦?”齐思姜缓缓站直了身子,“你详细说。”
“姜儿……”萧成钧怀中一空,想再拉她入怀,却见着她脸上非同寻常的凝重。
“这是一段早于你我记事之前的往事了,当年,高秉言的父亲与皇上同为皇子,明争暗斗不断,不过,皇上始终技高一筹,得天庇佑,终于登基。但高秉言的父亲能够参与夺嫡,也非寻常之辈。”萧成钧顿了顿,对接下来要说之事似乎有些不忍,“据说,他与皇上长相十分相似,仪表堂堂,但后来兵败时被皇上破了相,他的右耳残损,这是无论如何修复都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耳朵?”齐思姜以前并未听说过此事。
“是,当时在场的人很少,我之所以得知……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的,”萧成钧可以略过了当日兵败如山倒的惨状,“如今王府中的假王爷的耳朵根本就是完好的,真正的王爷恐怕在四处活动,为造反暗中联络。”
回忆中的碎片犹如四散的珍珠被一根线重新穿起,齐思姜忽然想起来,袁天行与高秉言的相识,还有覃郁纯被安插在萧相身边,黑水城的兵变,高秉言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还能做成这么多事,必然有人为他细细筹谋。
而她当时还以为他就是有过人的才能,可以做好这每一件事。
“所以,他找到了谢巡,并且引导他与高秉言相见……”齐思姜推导着这一切,唇边浮起一丝冷笑,“看来他这一脉是气数尽失啊。”
“嗯?”
“父强于子甚,如此下去,下一代就该断送了,”齐思姜讥讽道。
萧成钧被她话中的恶毒逗笑了。“还是姜儿看得准。”
齐思姜见他笑了,也勾了勾唇角。“失去袁天行,又失去谢巡,他能做的事少了许多。如今谢巡在哪?”
“军营,我帮他出了口气,他这人倒是忠义,报国之心拳拳,所以我原本是把他安排在你大哥麾下,不过前些日子,我听闻他在军中颇有建树,现在升任……”他说到一半,停下来看着姜儿。
姜儿从他眼神中读懂了,“在步同真麾下当小将领?”
“姜儿聪明,”萧成钧称赞。“其实还没有那么快进入他麾下,我是看到了他晋升的公文,不过,调入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
齐思姜沉吟,如此看来,步同真那儿便有她的人了!她也不用费事把他塞进步同真的身旁了。
“不过,若再见了谢巡,你还会想杀他吗?”萧成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