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文卿蓉醒来,唤了声凝一,凝一端着水走了进来,伺候文卿蓉更衣洗脸漱口净手,文卿蓉将拭手的帕子搭在铜盆上出声“几时了?”
凝一把东西置于木盘上,边放边回:“方至辰时,小姐莫急,夫人她们也才起身,如今在礼佛,马车里的东西已经运上来了,奴婢已经归置好了。”
文卿蓉带着凝一凝二走到文家两位夫人礼佛处,行了一礼问:“母亲和叔母可曾用早膳了?”
文二夫人闻言打趣道:“我们可都吃过了,就剩你了。”
文卿蓉笑语道:“那蓁蓁可是要伤心了,母亲叔母用膳都不唤蓁蓁一道”文卿蓉早在来时,便都问清楚了,哪能真的相信,不过就是陪着一起玩笑罢了。
文夫人看着她们二人,放下手里盘着的珠子,站起身:“行了,你叔母逗你呢,走吧,一起用膳去。”
“就知道母亲叔母疼我,不会不等蓁蓁一道的”文卿蓉跟在她们左右道。
文家用膳规矩也严,尊卑有序,文卿蓉待到文家两位夫人皆入座,缓缓走至自己席座。
“大家快吃吧”文夫人当先动筷进食,文二夫人和文卿蓉相继用膳,文家对吃相也极讲究,用膳之人,碗要拿于手中,大拇指扣住碗口,食指,中指,无名指扣碗底,手心空着,身姿也需得坐直,万不能或趴伏或斜着吃饭。夹菜时,要先夹靠近自己的,不挑拣,遇见喜欢的,也得浅尝辄止,夹菜应稳当,不与邻座相碰,残渣吐与帕子再置于桌上,细嚼慢噎,动作优雅,夹菜速度不应太快也不应太慢,便是交谈也要轻声细语,多为长者出言。
早膳以文夫人放筷结束,文夫人接过李嬷嬷递的帕子轻拭嘴角“蓁蓁一会去见见慧了大师,蓁蓁及笄在即,让大师给你赐赐福,母亲也是约了好久,才约到的一次机会。”
“是,母亲”文卿蓉从前不信鬼神,如今倒是愿意信了,不过她是不愿见所谓的慧了大师的,无论他是否真的有本事,都不愿, 她此时的存在就是个秘密,不过对于文夫人的好意倒是不好推脱,先应下便是,后面去不去,还不是她自己决定的。
“那母亲,蓁蓁去了”文卿蓉起身行礼告退,她带着凝一凝二并不是文夫人所想去寻大师,而是去了后山。她之前随文夫人来过几次灵武寺,这后山是个难得的钟秀之地,她很是喜欢。
“小姐,那个院子似乎有人了,我们要去看看吗?”文卿蓉向凝二说的方向看去,前面几次她来后山,这院子也总是关着的,她倒不曾私下进去过,她没有未经主人应允进明显有主院子的习惯。
“走吧,我们去拜会一下”她觉得在这后山住着的,定然是个高人,就算不是,那也是个有身份的,灵武寺的后山可不是谁都能住的。
“施主请进”文卿蓉眉一挑,听这声音是个老和尚,文卿蓉似是想到什么,把迈出的脚的收了回来。
“凝一凝二,我们快走”文卿蓉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开。
“施主且慢,既然来了,别急着走啊,老衲又不吃人”老和尚的声音在文卿蓉听来便是幽幽传来,瘆人的紧。
文卿蓉身形一顿,有些犹豫,凝一凝二看着自家小姐,文卿蓉最终还是决定进去,自我安慰:不会那么巧的,再说了要是真那么巧是那慧了大师,说不准他就是徒有其名,毕竟只是换了个芯,身体又没换,连记忆她都继承了的。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慧了,施主有礼了”老和尚单手行了个佛礼。
文卿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世界之大,真是什么巧合都有了,面上不显,端的是稳重,不紧不慢的回礼:“小女文家,文卿蓉,见过大师。”
慧了笑着点头请文卿蓉入座,语气甚有不解:“文施主,老衲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施主过门而不入。”
“大师说笑了,小女只是怕扰了大师清修,这才生了退去之心”文卿蓉微笑辩解着。
“文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文卿蓉耳边响起,文卿蓉面色微微一变,她的警惕性何时退步至此,竟不曾注意屋内还有一个男子,虽说为着那老和尚扰乱了心神,但也不该如此。
“小女并未见过公子,何来又字之说”文卿蓉端那人面容可不就是那日在酒楼所见的盛世子盛梓桓吗,不过那日她着男装,面部还做了些处理,自然是不能认的。
她想装糊涂,可是盛梓桓不愿意:“文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缘来酒楼一别,本世子对姑娘偏偏风度景仰的很。”
文卿蓉暗暗咬牙,真以为她不知道翩翩风度是形容男子的,既然如此,那便不装了:“世子好记性”
老和尚这会倒是不说话了,认真的沏着他的茶,将其中两杯推至盛梓桓和文卿蓉桌前,作了个请用的手势。
文卿蓉不愿与盛梓桓多说,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的事情,知道越多越危险,她又不傻,她对自己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她还想继续下去。
“既然在这遇到施主也是缘分,老衲答应了文夫人给施主赐福,不如就在此时吧”老和尚将竹筒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