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云通红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羞得,钟倾把门一关,坐在叶归云对面的凳子上。
叶归云小声嘟囔:“我要不那么说,你我二人不真的就上街讨饭了?”
钟倾失笑:“也不一定。”
“不一定上街乞讨?”
“也可以去卖艺”
叶归云:“……”我可真!
钟倾话锋一转:“既然答应了川公子,他的病你想怎么治。”
叶归云闷声闷气,手上拨弄着桃核手串:“不是要帮地官解决城中怨鬼的事吗,这个才最难,川公子那个是被人借魂走了,把魂找回来不就好了。”
要想找回凡人的魂魄,首先要根据凡人近身的物品下手。
翌日,叶归云让川石拿一件自己贴身的衣物来。
“当当当”川石在屋外敲着门。
门从里面打开。
“是钟公子啊,夫人在吗?”
“有何事?”钟倾看着拿着里衣来的川石。
川石红着脸耐心解释:“是这样,夫人让我拿件贴身衣物来,说帮我治病的。”
是燃息寻魂。
钟倾“嗯”了一声:“再麻烦川公子找个托盘拿来,因为不能沾染上其他气息。”
……
……
三更锣敲了三次,叶归云舒展筋骨,准备大干一场。
钟倾在一旁坐着,静静地看着她做燃息寻魂术。
“唰”一声,紫光乍现,非独出现在屋内。
“啧……”钟倾心中顿时不爽。
又是非独。
非独手里拿着几张黄符,递给叶归云。
叶归云手掌一摊,手上出现了一个瓷瓶,与在阶云山上的那只不同,这只瓷瓶呈现柳叶状,打开瓷瓶,白色粉末洒在托盘中,衣料发出灼烧的气味,随后用掌心焰点燃黄符,扔到托盘内,衣料被紫色火焰灼烧,化作一团紫烟幽幽向着上空飘去。
“非独,追!”
非独再次化为虫形,飞上城中黑云之中。
叶归云二话不说,也飞身跟上
临近才得知,哪有什么黑云,城中不见光是因为百鬼魂魄怨气横结。
叶归云飞上去一看,根本找不到非独的身影,伸手不见五指,还会闻到某些残尸腐败的味道
“非独,找到了吗?”叶归云喊了一声。
“找到了!快进来!”非独立马回应一声。
“好”叶归云往里再走一步,一句呼救都没来得及,喉咙处想被什么塞满,霎那间吞噬进黑云之中。
叶归云心道:完了,被埋伏了,总不能被交代在这儿了吧。
忽然,叶归云感觉着腰中一紧,接着就被拉到百米远,脱离黑云之中,又撞入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
转头一看,没看见背后那人的脸,倒是因为转得太靠后,整张脸都埋在后面人的颈窝里。
这个味道……
叶归云慌忙无措,赶紧从钟倾身上起来,但腰上还被东西缠着,立马又被摔到钟倾怀里,两手扶着钟倾胸口,抬头正与钟倾对视上,又躲闪了视线,低头一看——拂尘?!
钟倾刚刚就拿这个把自己抓回来的?!
叶归云支支吾吾低着头说了什么,钟倾没听清,耳朵凑在叶归云面前:“嗯?”
叶归云脸上烧得更厉害,推了钟倾肩膀一下:“我说放开我啊!”
钟倾连忙“哦”了两声,收了拂尘,扶好叶归云让她站稳。
“非独呢?”叶归云问道。
“不在这儿”钟倾答。
“不在?我明明听见他叫我进去的……”叶归云话没说完,凉气从脚下往上窜,惊恐的看着钟倾。
钟倾颔首:“嗯,不是他”
里面有东西冒充非独!!!
“闪开!”非独从远方上来,目光似箭,对着钟倾一掌拍了过来。
钟倾拂尘一挥,非独被一个法阵困住动弹不得,却也还是像条上岸的鱼死命的扑腾:
“登徒子!你居然敢动手动脚!”
叶归云略过狂躁的非独:“回去再说。”
……
钟倾与叶归云把非独带到荣府柴房里,钟倾把拂尘收回,清业拂尘又变成个白玉坠佩戴在腰间,叶归云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着,非独被绑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看着叶归云。
“主人……”非独眼巴巴看着叶归云。
叶归云不动于衷,郑重其事道:“钟倾,你审一审他是真是假”
非独眼中满含热泪,蹦蹦哒哒地大喊:“主人,我是真的!我是真的啊!”
叶归云斜眼愁了非独一眼,满脸的:我不信。
随后没忍住扭头笑了一下,转身出去。
叶归云一出去,非独对着钟倾就一股子不服气的表情,咬牙切齿道:
非独:“钟倾!登徒子!”
钟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