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小皇子,也是被换了?那,那里头的娴妃……”
德妃紧张追问,满脸的不可思议,实则暗自窃喜。
她本以为,让楚小挽在斗诗上出了大丑,犯了皇帝的忌讳,已经足够她和太子喝上一壶了,没想到,不仅太子的贺礼出了问题,半路还杀出个玉南郡主,这还真是天助她征儿啊!
“这就要问问太子妃本人了!姨母!您快把太子妃拉出来!不然,娴妃娘娘有危险!”
皇后虔诚信佛,但却根本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之说,玉南郡主的话听得她眉头直皱。
“南儿,你说的什么法师,是哪位高人?可否叫到殿前,让他证实?太子妃可是救活了……”
“快!快去把太子妃拉出来!”皇帝却是不一样的性子,他极其信奉天神,尤其是对祁氏不利的,他都不能容忍。
“陛下,不如先将她送去大祠堂,那里有皇家先祖神灵之气,定能将那厌胜之术压制住!”
有其他妃嫔见着风向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皇帝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太子,好声没好气道:“先叫她出来,同太子一起,两个人好好的把今日的事情给朕说清楚了!”
“父皇!儿臣……儿臣真的是冤枉!!”祁允辩驳:“楚小挽会厌胜之术,儿臣一概不知!不关儿臣的事啊!”
“父皇!太子的确不知!”
清脆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如释重负,又掷地有声。
楚小挽掀开门帘,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你!你果然……”玉南郡主以为楚小挽已然承认,手指着她愤然道:“快去看看娴妃娘娘如何了!”
“别进去!”
楚小挽伸出手拦住宫女。
“我刚刚给娘娘服了药,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各项指证都很平稳,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现在还是别打扰她的好!”
“药?你哪来儿的药?”皇帝警觉问道:“顾院使,你快去看看!”
“御医不是说,娴妃娘娘的病情,只有三成把握吗?太子妃,你果然会使巫术!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玉南郡主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快些将这些法器拿去烧了!”
“父皇,儿臣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楚小挽完全不理睬玉南郡主,“儿臣是说,太子的确不知儿臣会些医术,就连楚相也不知道,这都是儿臣的小娘在世时,偷偷教给儿臣的。”
她的小娘阮氏去世多年,已无从查证,楚小挽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听起来才最为合理。
“你胡说!”
玉南郡主横着眉道:“你小娘去世时,你才几岁啊?再说了,你小娘娘家是铁匠匠人,怎么又会医术了!?”
“看来玉南郡主,倒是将我祖家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啊!”楚小挽冷笑:“可是又有哪条法律规定,铁匠家的子女,不可以学医呢?”
“你!?”玉南郡主一时语塞。
“小挽,果真是你小娘教你的?”皇后见事情有了转机,赶紧接着话问下去。
“儿臣不敢欺瞒……只是小娘为何会医术,儿臣也无从得知,”楚小挽说起小娘,脸上渐渐有了悲戚之情:“我小娘家精通制造,这些东西,都是我小娘留给我的……”
“不是法器?!”皇帝狐疑。
“自然不是,儿臣怎么可能会厌胜之术,又怎么可能会有害人之心呢?”
楚小挽眼巴巴地看着皇帝皇后:“小挽也知道,自己本是身份低微,无才之人。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小挽会些医术,定会有所误会……可是小皇子那么小,年幼无辜,娴妃娘娘贤淑有加,小挽实在不能见死不救……就连那个不足惜的小太监,小挽也是不忍看他失去性命……”
“小挽,本宫知道,你性情纯良,定不会害人,可是这些东西,本宫和你父皇,还有诸位御医们,确实不曾见过,你何不解释一番?”
皇后柔声安慰一番。
“陛下,太子妃的小娘去世多年,无论她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那法师就在殿外候着,陛下传他来一问便知,南儿绝不会有半句假话!”
玉南郡主见皇后似乎已经快要相信楚小挽的话,难免有些着急。
“大可不必,这些东西是什么,小挽可以一一解释给郡主听,若郡主不相信,还可以请诸位御医们,他们医术高超,这些医疗器具,想必小挽稍微一说,他们就能明白了。”
楚小挽看着从房间出来的顾御医,笑着问道:“顾御医,您说是吧?”
顾御医脸色一僵,随即又换上恭维的笑容:“太子妃医术高超,臣等自愧不如,陛下,皇后娘娘,娴妃娘娘已经……已无大碍,仔细休养即可。”
他本想说,娴妃娘娘这回是真的止住了血,但又硬生生把话噎到了肚子里。刚刚他那些同僚们信誓旦旦说已经止住了血,若被发现是太子妃真正给娴妃止血急救,他们才是真的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