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儿......还是在丰西县吧?”
大姐又端来一碗白粥,上面是新掐的莴苣叶做的小咸菜,淋了香油,碧绿清爽,看着十分爽口。
楚小挽吃了一口,只觉得这味道有些奇怪,便放下了碗筷。
大姐笑道:“姑娘是城里人吧?你放心,这儿虽离丰西城有点儿远,但却是丰西近郊,骑马半个时辰便到了!”
半个时辰?楚小挽咋舌,自己这是被水冲的够远,难怪全身的骨头都疼,还破了好多的皮。
忽然,她掀起被子,紧张的翻了翻身上的衣裳。
大姐,你有没有看到我身上的那个卷宗啊?拿黑布包着的那个?”
大姐一拍大腿:“嗨,给我忘了,我这就拿给你,你别动啊,小心你身上的伤!”
说着,大姐便把卷宗拿了过来,楚小挽一看,已经被水泡的发胀,心里凉了半截。
“这是顶要紧的东西吧?”大姐善解人意,拿了脏衣裳便往外走:“我去洗洗衣裳,你快看看这东西有没有被大水冲坏!”
等到门窗关好,楚小挽打开一看,心彻底凉了。
这卷宗里,就是一卷白纸,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若是有人故意调包,那么他的目的,定是引蛇出洞,想用一个空卷宗,让他们现身。
这样看来,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难道真是冯敬辞?
楚小挽强忍着疼痛下床,推开门,那大姐的汉子正在院儿里劈柴,见了楚小挽,慌忙喊道:
“哎呀,小姑娘,你怎么下床了?可使不得啊!你这一身的伤!”
大姐闻声而来,忙扶着楚小挽坐下:“不急这一时,先在大姐这儿住几天,你家住哪儿,让我汉子给你去送信儿,叫他们来接你!”
楚小挽笑道:“我,我不是丰西人,我是来探亲的,还没到我亲戚家,就不小心跌到河里了......”
楚小挽看着热情洋溢满脸真诚的大姐大哥,说着违心的话,感觉良心都在痛。
“哦......还没找到啊......”大姐也犯了嘀咕。
那大哥爽快道:“这有什么难的,让阿真去,他一年到头在城里晃,肯定熟!”
“其实我......”
楚小挽想拒绝。
大姐一拍大腿:“说的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正说着,院儿门打开,一个身形颀长,模样清秀的男子,搀扶着一个古稀进了院儿。
“阿真来啦!”大哥赶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搀:“奶奶,您又让阿真花钱啦?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那牙齿都没了几颗的老奶奶耳朵听不清,啊啊了几声,大哥便也放弃了,安顿好老人家,拉着阿真坐下。
“来,喝茶,阿真啊,下次别给奶奶花钱了,本身你也挣不了几个字儿,我都给她准备好了!”
大哥半带责怪地数落阿真,阿真只是笑笑:“没事儿,安大哥,我的命都是爷爷奶奶救下来的,这点儿钱,不算什么。”
“你看你,又提?!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天天给我们送吃送喝,甚至给咱们整个村儿跑腿干活儿,这点儿情,你早就还完啦!”
阿真开玩笑道:“是大哥大姐嫌我烦了,想叫我别来了吗?”
大姐忙道:“你着孩子,又在胡说!”
说罢,便拉着楚小挽的手热情道:“阿真,这姑娘来丰西寻亲,不小心落了难,你对丰西熟,要不,你帮她找找?”
阿真这才缓缓对上楚小挽的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温和笑道:“不知这位姑娘的亲戚,姓甚名谁?家在城南城北?”
楚小挽只觉得这张脸过于天真无邪,尤其那双眼睛,诚恳的叫人说不出假话来。
她捏了捏手,清醒了一下,这才开始编:“姓钱,名富贵,家住何处......我不知道......”
“没事,我一会儿回城里,就帮你问问!”
阿真笑了笑,看到楚小挽肩上和胳膊上的纱布,随口问道:“姑娘这伤......倒像是剑伤 啊!”
楚小挽苦笑:“可能是几个破石头格外锋利吧!”
说罢,便站起身来:“大哥大姐,我还是先回去吧,我这伤不要紧,都是皮外伤......”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大姐一把摁住:“胡说什么呢?等着,等大姐煎完药,便给你做好吃的!”
说罢,她便拎起桌上的药包。
那药包眼熟的很,楚小挽一眼就认出,那是回春堂的包纸。
“这药,是回春堂的?”
大姐点点头:“是啊,我们回回在那儿抓药,今日没空,才叫阿真陪着去的。”
“敢问,奶奶是什么病啊?”
“嗨,都是老毛病了,就是胸闷气短,腿也爱肿,提不起精神,多少年的老毛病了!”
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