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左不过,是家里的娇妻因贪玩,想吃街头小点心,自己跑出来迷了路,又是要面子不肯低头......罢了。”
江休说得语气平淡,听起来却满满的嘲讽意味。
“你!”楚小挽手指着他,愤怒的表情迅速切换成调侃:
“想不到,不苟言笑的煜王殿下,居然也开始说这些瞎话了啊?”
江休不为所动。
“够离谱,我喜欢!”
楚小挽收回那只手指:“哎呀,那下次,我还得编的再离谱一点儿,免得被你比了下去!”
“......”这次换江休无语。
“说正事,”江休伸手:“卷宗呢?”
楚小挽递过去:“白忙活一场,里面是空的。”
“空的?”
江休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急忙打开一看,果然,就是白纸一卷。
他想了想,又将这卷宗,从外头的布袋子,系的绑绳,还有那卷纸的纸质,摸了个遍。
“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这就是衙署所用的白藤纸,布袋和绳子也没有问题,若是被替换,也只能是衙署里的人替换的。”
楚小挽舒口气:“我还以为,你会怀疑是我把卷宗换了呢!”
“怀疑你?”江休轻蔑地笑了一下:“能够提前预料到我们会去拿卷宗,太子妃的脑子,恐怕是不太够.....”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那个主动提及甲库地形图的阿弱,还有那个贾真对他说的那句话。
那个阿弱,真的是有预谋的接近他们的吗?
可她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楚小挽不知道这些,她只听出了江休话里满满的嘲弄。
“我告诉你,我已经查出那药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和金逸有关的那宗陈年旧案,我也大概能猜出来,对方大概的身份了!”
江休收住思绪:“哦?愿闻其详。”
楚小挽掀开马车帘子,看着窗外熙熙攘攘。
“咱们是去哪儿?”
“去行宫,太子在那儿等我们。”
“行宫?哪儿来的行宫?”
江休一笑:“冯敬辞花了十天的功夫搭好的,说是怕太子在府上住的不习惯。”
楚小挽咋舌:“这冯敬辞,还真是有钱啊!
江休心道:你若是入了他的府上,你还不得眼珠子瞪出来。
“车夫,掉头,我们不去行宫!”
楚小挽摇头晃脑:“刚修好的行宫,到处都是甲醛和油漆味,我才不去住!”
还有那个让人讨厌的太子!
“甲醛是什么?”
石竹在车外问了一句。
“哎呀,就是一种毒气,能让人慢性中毒的!”楚小挽拍手:“哎?几日不见,小石竹,你竟然会主动跟我说话了?”
车外传来尴尬的咳嗽声。
“去烟雨楼吧!”江休淡淡说道。
......
包厢里,楚小挽将在柿子村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我去过几乎人家,一半的家里,都放了那包药,我又去安家的厨房里,尝了他们平日里吃的盐,那盐,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
“那是硝盐,长期食用,会让人缺氧,神经系统受损,还会有癌变的可能......”
看着江休逐渐迷茫的眼神,楚小挽总结道:“哎呀,就是说,会死人的!你锦衣玉食的,自然是没见过!”
江休不自在地别过脸,闷声道:“所以,那包药,是治疗这种疾病的?”
“回春堂卖的那包药,只是普通的保健药,关键,就在那药里的小石头上。”
江休灵光一闪而过:“那小石头上,浸了盐?”
楚小挽用力点头:“聪明!”
“柿子村,乃至整个丰西的底层人民,因食用硝盐,导致患有慢性病,从而去回春堂开这种带有官盐的保健药,服用几个疗程,症状自然会减轻,停药了,症状又慢慢加重了,就再去开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没有人觉得这其中又问题,毕竟,又有谁会在意小小药包里,那不起眼的小小黄石呢?”
“而这其中,收益最大的,会是谁呢?”
江休脱口而出:“回春堂。”
楚小挽点头:“我打听了,除了回春堂,其他还有很多医馆,都能买到这个药,但药铺却抓不到这样的药,说明,这小黄石,不,这官盐,只有特定的医馆里才有,卖一百文,也不足为奇了。”
江休摇摇头:“这便不是官盐了,这是私盐。”
私盐二字一出,包厢里的气氛就便得凝重了起来,即便有石竹在外头守着,楚小挽还是不太放心,有拉开门,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坐回了位置上。
贩卖私盐,是灭族的重罪。
楚小挽接着问:“不仅是医馆有问题,硝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