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传出这样一个好消息——周卿怀孕了。
程君听后超级震惊,赶紧穿好衣服往冬暖阁走去。
“母亲,母亲。”程君的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在院子外响起。
程君加快脚步,抓住周卿的胳膊,一脸不敢置信:“母亲,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周卿开心地点点头。
周卿已三十四岁,放在现代也算高龄产妇了,程君有些忧心母亲的身体。
程氏沉浸在有子的喜悦之中,没有发现程君的隐隐担忧。
程君不知母亲的想法,只觉得现在怀孕太危险了,在古代生孩子的危险系数太高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一尸两命。
她想起邱姨娘,这人不得不防,她必须要保护好母亲。
也许是周卿怀孕的缘故,让她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刚怀上程启的时光。
晚上程子清来房中看望她。
程氏环住程子清的腰,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温馨时刻,唇眼怎么看都掩饰不掉喜悦。
“清郎,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怀孩子的时候吗?”
她扬起小脸,“我们当时带着很多行李,翻了好几座山才到,那时候你还只是曲县一个小小的县令,我怀上启哥儿后,你每天都会给我带酸果回来……”
周卿陷入过往之中,满脸都是幸福,她瞄了一眼男人然后害羞低下头,声音娇羞:“你还背着母亲偷偷给我洗脚。”
程子清明显被周卿的美好回忆牵绊着,声调雀跃又轻松,“咱们的启哥儿就出生在曲县,他小时候那么调皮,谁能想到现在居然也是个做官的人了。”
一时间周卿心头涌上酸苦的感觉,之后,他们之间就有了邱姨娘。
然后,两个人的关系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他们不再谈论诗词歌赋,不再讨论家长里短。
程子清未发现程氏的细微变化,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沉浸在过去。
“卿儿,你好好养胎,如果是个男孩,我亲自教他读书,如果是女儿,我给她骑大马。”
程子清的话引得周卿嗤嗤笑了,“快四十的人了,还能给女儿当大马吗?再说,三个儿子你还没交够,还要教读书?”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两人说说笑了半天,渐渐睡着了。
隔壁紫霞院的邱姨娘彻底疯了,大半夜在院子里发脾气。
屋子里的茶碗、瓷器、茶托被摔了一地,稀碎。
“这个女人怎么能怀孕呢?”
邱姨娘忘了,她只比周卿小三岁。
邱姨娘一夜未眠,在床上想着计策。
坐在案桌前的周卿身穿软糯略宽松的米色襦裙,袖口绣着淡色合欢花,她听丫鬟抱月说着邱姨娘院子里的趣事。
镜中的周卿,素着一张脸。孕期带妆对胎儿不好,周卿很谨慎。
“邱姨娘气得把老爷给她买的茶杯茶碗都摔了个干净。”
周卿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抱月是家生子,也是周卿比较信任的人。
“傻丫头,可不许在外面也这样张狂,被老爷知道了撵你出去。”
周卿不喜欢下人过分张扬,再得意也得收着。喜形露于色、得意便嚣张是眼皮子浅的人才会做的事。
抱月赶紧收住了笑容与嘲讽,把大娘子的话悄悄记在心里。
待一切都收拾齐整,周卿起身准备给老太太去请安。
老太太一听到周卿怀孕的消息,就免了她的请安。
但是程氏不听,做儿媳妇的,该尽的孝道必须尽,不能恃宠而骄、失了分寸。
自孕期以来,程君也越来越像个大姐姐,每天不用周卿操心,还天天来陪周卿聊天、散步。
今天是十五,姨娘们也要拜见老太太,等程君到了房内,卫姨娘、邱姨娘已经到了。
妇人、孩子、丫鬟婆子,屋里站了满满当当一堆人。
程旭明年三月才前往襄州赴任,现在仍在家中,因此家里现在是两个哥儿、四个姐儿。
邱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含苞待放,周卿没放在心上,肚里的孩子最重要。
她轻轻俯身,向老太太行礼。老太太连忙让她坐下。
全屋子待周卿坐下后,按照尊卑陆续落座。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女人言语间悄然逝去。
程君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小说上经常写到母子俱损、胎大难产、母亲生完孩子撒手人寰的情节。
她很害怕母亲因为肚里的小宝宝,在风情万种的年纪消香玉殒。
于是每天拉着母亲在院子里散步打转,程灵也时常陪着母亲说话解闷。
程子清几乎天天来冬暖阁看望周卿,周卿也抓紧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使劲笼络夫君的心。
程子清今日公务繁重,人还在书房,周卿去书房给他磨墨,她未开口打扰,就安安静静地陪着。
一男一女,一书一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