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阿诚进了那间屋子,刘哥脸都白了,甚至能看到他的手有些抖。
我不由得心生好奇,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到这个地步。
“完了。”
颤抖着说了两个字,刘哥额头冷汗直冒,愣在原地,半晌不敢动弹。
我和衡川相互看了一眼,眼里皆为疑惑。
咯吱。
咯吱。
咯吱。
年久失修木门挪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有几分瘆人。
刘哥身体抖得越发厉害,眼神死盯着阿诚进去的那间屋子。
只见那屋子的门,缓缓打开,一眼看去,里面太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院子里没起风,槐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来,我恍惚间好像看到槐树枝在缓慢的生长。
正准备揉眼睛看清楚,我就听见扑通一声,吓了一跳。
刘哥竟然跪下了,他神情极度惶恐,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惊扰您,是我的罪过,我马上给您烧纸钱,烧纸人,您想要什么都可以!”
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刘哥额头紧贴地面,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后颈已经布满了冷汗。
静默了几秒,那间屋子的门重重的关上了,槐树叶子被风吹了过来。
我无端升起了一股寒意,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那间屋子,屋子门窗紧闭,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浑身紧绷的刘哥身体一松,瘫软在地,好一会才站起身,“快些进屋,今晚你们不要出门。”
匆匆绕过花圈,他掏出钥匙,打开了花圈后的木门。
临进去前,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猛然回过头,就看到那间屋子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纸人咧着嘴,正在朝我挥手。
头皮一紧,我急忙收回视线,快步跟着进屋。
屋里看起来正常多了,桌椅板凳,两张床,铺着常见的牡丹床单被罩。
“这是夜壶,你们晚上就在屋里方便,明早九点之前,不要离开屋里。”
嘱咐完,刘哥就要走。
被我伸手拦住了,“刘哥,我们一起的阿诚还在那间屋子。”
“他自己找死,别带上我!我管不了,明天还能不能见到他,看他的命吧。”
恼怒的吼完,刘哥推开我,急切的往外走,还将我们的门从外面锁上了。
我脸色不太好,上前拍了拍门,“刘哥,你锁门做什么?”
外面无人回应,好似刘哥直接消失了一般。
“让开。”
听到衡川的声音,我侧身躲开。
他一脚踹在门上,没想到木门还挺结实,半点损坏也没有。
一皱眉,他还想再来一脚。
“算了,等明天刘哥过来开门。再不济,可以等老板头七过来给我们开门。”
我有几分调侃的意思,门关上了,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最起码,现在我们暂时脱离了仓叔他们。
衡川还是又踹了几次,木门依旧纹丝不动,他索性也放弃了。
“屋里东西还挺齐全。”
抱着几分苦中作乐的意思,我给自己和衡川一人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桌上不知名的糕点。
默不作声的喝水,衡川也不接话。
没有手机,坐着也是枯燥无味,我起身在屋里四处乱走,找到了两本古籍。
里面记载的全是以前盛传的鬼怪传说,看起来也算解闷。
时间过得尤其漫长,我看完了两本古籍,外面的天色才算彻底黑了下来。
煤油灯是屋里唯一照亮的东西,我扔下手里的书,躺下了。
“衡川,你跟着我好像有点倒霉。”
随口吐槽了一句,我回想了一下。
衡川刚跟我见面没多久,就被仓叔他们绑走了,一路上老是遇鬼。
还真是,走到哪,霉到哪。
“没有。”
过了许久,衡川才回了我两个字。
躺了很久后,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坐起身,听到衡川浅浅的呼吸声,也不好跟他继续说话。
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是真的令我烦躁。
我再次拿起了古籍,随意翻看,余光忽然瞥见窗户外面有黑影,翻书的动作一顿,没有出声。
黑影在窗户前走来走去,半点见我没动静,急了,直接开始挠窗户。
窗户已经封死了,门也被从外面锁住,一时半会它也进不来。
我倒是不害怕,根据轮廓在心中描绘了一番,竟有点像纸人。
难不成刘家的纸人全部都成了精?
如此想着,我看向今日买的纸人,以面着地的躺在地上。
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等会这纸人会不会也站起来了。
似乎应证了我的想法,躺着的纸人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我心头一紧。